车吧。就是现在。」
「啊哈哈，您这是在开玩笑吧。」
「──我，突然很想看看蒸汽火车。如果有人能陪我一起去，不就能为我壮胆吗？」
「……即使是只会玩绳索魔术的小丑也可以吗？」
「您不是说，只要我愿意，您可以表演魔术给我看吗？」
「即使是无法保护伙伴，派不上用场的家伙也可以吗？」
「我相信您一定派得上用场。毕竟没有其他人能陪我玩了。」
泽鲁吉尔嘉搓了搓自己的脸。
小丑不应该让别人看到自己悲伤的表情。
她相信，对于那些一无所有的人来说，笑容是最有价值的东西。
◆
星空般的灯火在两人眼前展开。
莉娜莉丝身穿朴素的枯叶色外套。即使是如此，她的美貌仍然像翩然降临于大地的月儿，不断吸引着路人的目光。
另一边的泽鲁吉尔嘉则是小心翼翼地用围巾遮住了脸。除此之外，她还抱着一个有点大的包袱。姑且不论鲜少出门的莉娜莉丝，掌握城市军的辛吉有可能已经得知泽鲁吉尔嘉的长相。
她深刻明白对于『黑曜之瞳』的成员而言，自己现在的行动是绝对不应有的愚蠢行为。
（……我不会做多余的事。只是和大小姐一起搭乘蒸汽火车，然后回到宅邸。只要在那段期间没发生什么事就够了。）
通往车站的路旁有许多摊贩，吊在店门口的成排灯笼亮起无数的色彩。就像是一大堆朦胧的光球，让景色看起来都变模糊了。
「啊，泽鲁吉尔嘉大人，快看那边！」
白皙的千金大小姐在库塔的夜色中格外显眼，她对许多初次见到的事物都显得兴奋不已。
「有好多颜色奇妙的糖果喔……！是怎么给它们上色的呢？真是不可思议……竟然能把这么普通的糖果变得如此美丽……！」
「嗯～！很遗憾，大小姐，我和糖果不熟，所以对此一无所知！啊哈哈！」
泽鲁吉尔嘉这么回答之后，付给了摊贩老板银币。
「所以，我们直接来问问这些糖果吧！大小姐，您可以挑选喜欢的颜色，要选几个都可以。」
「那样……呵呵，那样不好吧。」
「如果不说出去，就没有人会知道了。如果您担心糖果会说话，那就把它吃掉，这样就能封住它的嘴了！」
莉娜莉丝选了浅绿色和白色的糖果。泽鲁吉尔嘉选的是桃红色的。
它们的味道和品质一定没有什么区别。那些色彩之所以看起来赏心悦目，除了让人感到愉快，应该没有其他意义。
不过这东西真是太棒了。因为它们能让人开心地露出笑容。
「……啊，这里让我一直停下脚步……泽鲁吉尔嘉大人，那是什么？」
「哦，不用在意。那是用发光的球做的街头表演。他们在球型的笼子里点火。因为燃烧时混入天青石的粉末，所以火焰变成了那种紫红色。」
「谢谢你。这些都是我从未见过的东西……让我好兴奋。但是呢……呵呵。尽管这些东西设计得很美，泽鲁吉尔嘉大人的戏法却更让人印象深刻呢。」
「哎呀～没有那回事……啊哈哈……应该有啦！」
就这样，在她们抵达车站之前，两人享受了一阵子的夜景。
她们品尝了用小麦和糖烤成的甜点。
当纸牌占卜的结果大错特错时，两人相视大笑。
她们望着在运河上来来往往的船只，望着一艘接一艘的船只停靠在港边。
她们抵达的地方是一座灯火通明的车站。这里即将开出给工厂区工作到最晚的劳工搭乘的最后一班往返火车。由于这是从商业区出发的去程火车，没什么人会刻意搭这班车。
莉娜莉丝站在冷清的走廊上，等着电车到来。
泽鲁吉尔嘉眯着眼睛，注视那美丽的身影。
「──呐，泽鲁吉尔嘉大人。」
与滑顺黑发形成对比的白皙肌肤。长裙在风中摇曳，缓缓地泛起波浪。
「啊哈哈！有什么事吗？」
「您笑了吗？」
──是的。泽鲁吉尔嘉已经察觉到了。
就像泽鲁吉尔嘉自己一直希望能保持自我……莉娜莉丝也希望如此。她不希望泽鲁吉尔嘉为了他人而笑，也不希望她硬逼自己笑，只希望她能单纯地笑出来。
泽鲁吉尔嘉紧紧抱着胸前的包袱，回答道：
「我当然笑了呀。」
「我希望您能多笑一点。」
「……」
在变异血鬼的可怕异能觉醒之前，莉娜莉丝就已经具备了那种力量。那种洞察人心，分析其想法的力量。
汽笛震动着空气，宣告发车的时间即将到来。
「我们上车吧，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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