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愿意推举我的人。」
这段话令政近觉得非常不舍。就是这样,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艾莉莎看起来令人担心得不得了。
不肯依赖任何人,不对别人抱持任何期待,不要求得到任何人的认同或赞美,就只是追求自己理想中的结果并全力以赴。
不,或许正因为她认为这都是自己的自我满足,所以觉得不该依赖别人。
对于这样的艾莉莎,政近实在无法袖手旁观。
因为他知道一个人的力量有限,知道努力没能得到回报时的悲伤、痛苦与空虚。
(努力……应该得到回报。真正努力的人,才应该获得自己想要的结果。)
正因为这么想,所以政近至今经常协助艾莉莎。
把艾莉莎周围的人们拖下水,想办法让艾莉莎愿意和旁人合作。自己率先以昵称称呼,试著缓和艾莉莎难以接近的气息。
不过看来没什么效果。
「……这样啊。」
「……」
艾莉莎不发一语。没露出堪称情感的情感,只是默默将冰淇淋送入口中。
或许是政近自以为是吧,总觉得这股沉默像是某种无言的诉求。昨天道别的时候,艾莉莎没说出口的话语是……
此时,吃完冰淇淋的艾莉莎,像是肯定政近的猜测般地低语:
【你和我一起……】
大概是即使用俄语也不敢说下去,艾莉莎说到这里停住了。不过对于政近来说,光是这样就已经足够。
(可是,我……)
没有艾莉莎、有希或统也拥有的灵魂光辉。
没有以自身意志决定目标的主体性,也没有朝著目标持续努力的热忱。
目标总是由他人决定,热忱总是取决于他人。
即使是昔日政近最闪耀的那段时期,这一点也没有改变。
「成为适合继承周防家的人」这个目标,是母亲与爷爷给予的。
迈向这个目标的热忱,是母亲与那个孩子给的,并不是由自己决定的。
只是想要得到母亲的认同,想要得到那个孩子的称赞才这么做。
仅仅只是使用别人给予的燃料,行驶在别人铺设的轨道上。
失去这两者的现在,他无法前往任何地方,只能伫立在原地。
(我不适合。)
政近感谢艾莉莎刚才是以俄语说出那句话。因为她即使是以日语说出口……政近还是只能卑鄙地选择沉默吧。
此时,艾莉莎像是要改变气氛般地发问:
「久世同学,接下来有别的事吗?」
「嗯?不,没什么事。」
「有希同学怎么办?」
「唔~~……总之晚点再随便找个地方会合就好吧。」
「是喔,那陪我办点事吧。」
「办事……记得你不是说要买衣服吗?」
「是啊?」
「慢著,居然说『是啊』……男生陪女生挑衣服,我觉得应该是感情相当亲密才会触发的事件吧?」
「是吗?」
艾莉莎略感诧异,政近见状赫然察觉了。
(对喔……艾莉没有朋友能陪她一起去买衣服,所以不懂这方面的奥妙吗……呜!)
觉得她过于可怜的政近忍不住眼角泛泪,他用力咬紧牙关,露出充满慈爱的表情。
「不……也好。我陪你吧。」
政近突然变得明理,使得艾莉莎蹙眉。
「怎么了?突然改变态度……」
「没有啦,因为我们是朋友。嗯。」
「我总觉得有点纳闷耶?」
「别在意。」
政近适度安抚疑惑的艾莉莎,回到午餐之前所待的商场。
前往服饰店云集的楼层随意逛逛。
反观艾莉莎,对于政近突然变得温柔,她朝著错误的方向解释。
(难道他……认为我选不上学生会长?所以突然对我好?唔,竟敢瞧不起我!)
政近的行为就像是家长在安抚孩子,使得艾莉莎暗自咬牙切齿。
政近像是在更高境界守护她的这种态度,艾莉莎一直无法忍受。不过如果在这时候正面反抗就真的是孩子了。
(好想……好想找机会给他一点颜色瞧瞧。好想拆掉那张老神在在的面具!)
艾莉莎在内心发出「咕唔唔」的呻吟并思索著……然后她想起不久之前那天早上发生的事。
(既然这样,就以我的全力时装秀让你脸红心跳吧!)
朝著错误方向的解释,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