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
一个问号在脑海中盘旋。为什么这两个人会在一起呢?知久和麻惠说谎了吗?为什么……
‘好啊。理由,能说吗?’
‘……不知道…………看到有希和政近,总觉得……’
‘这样啊……不用着急。没整理好也没关系,能慢慢说吗?’
政近僵住了,就像被缝在那里一样,两人的声音肆意刺痛着他的鼓膜。
虽然处于混乱旋涡中的大脑无法理解其中的内容……尽管如此,我还是知道两人之间确实存在着爱。
认识到这一事实的瞬间、
“啊!!”
回过神来,政近已经跑出了保健室。
“哈、哈……呜。”
就像长时间全力奔跑后一样,呼吸急促,双手撑在走廊的墙壁上。映在视野里的走廊地板,变得模糊起来。
我知道。那两个人……离婚后还经常见面。父亲、恭太郎虽然什么也没说,但这种事情不用说也多少能察觉到。但……
(为什么那样……比以前、更……)
在政近的大脑中,清晰地刻印在他的脑海中父母形象、恰是母亲情绪激动地抨击陷入困境的父亲的那般模样。然而……,就在刚才,她透过窗帘听到的声音是那么得陌生、说不清是多久之前,昔日二人、关系尚融洽无间……
(为什么,为什么……)
疑问在脑中盘旋。思绪被拖入旋涡的底部。
倘若双方仍存默契与情谊,若彼此愿意互相扶持,那么,为何叛入异路呢?
到底为了什么……为了谁……
“呜!”
政近忽感胃中不适,迅速捂住口鼻。紧接着,不自觉地伸展着不知何时蜷缩起来背部,竭力稳住颤抖的呼吸。
“嗯、啊……”
他将从心底涌上来的东西一口吞下,眨了眨眼,模糊的视野又恢复了。即便如此……穿过前方走廊的拐角,绫乃出现了。之后又出现了意想不到的人物,政近瞠目结舌。
“!”
与此同时,对方也注意到了这边,走在前面的绫乃瞬间停住了脚步。但是,身后的人并没有停下脚步,绫乃也眨了眨眼,有些动摇,但还是继续前进。
(什么,然后……)
走在绫乃身后……是祖父周防严清,政近呆住了。
尽管数年未曾谋面,但他那威严而充满活力的形象依然如故,那冷峻的眼神也未有丝毫改变。目睹他身着西装,不知是否是刚结束工作归来。
想着想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严清在距离政近两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俯视着政近。
“许久未见。”
“……”
虽只是打了个招呼,政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严清说话。以前似是身为名门望族的少爷,以敬语相待……但就现在的关系,真的有必要用敬语吗?话虽如此,但长年累月形成的上下级关系还是会影响到说话方式。
“……所为、做什么?”
结果,政近脱口而出的是一个语焉不详的句式,既不敬重也不婉转。对此,严清只是微微侧了侧眼睛。
那视线冷静透彻。视线仿佛能看穿他的表象深处,政近感觉自己的一切都被看穿了。紧接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心和反骨心同时涌上心头。
“因为听说优美病倒了,我只是来接她罢。”
但是,严清似乎并不在意政近的矛盾,只说了这句话,就从他身边掠了过去。
“不管怎样,都和你无关。”
擦肩而过时、严清留下这么一句,政近心中不禁涌现出一股反抗的冲动。他突然转身,目光严厉地盯着严清的背影……
“……”
嘴巴半张,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与你无关”,政近对这句话没有任何反驳,只能目送严清离去。绫乃来回看着政近的脸和严清的后背,露出犹豫的神色。
“……”
但是,在几秒钟的踌躇之后,绫乃向政近行了一礼,跟在了严清身后。
两人走进保健室、政近看都没看一眼,脑子里闪过这样下去会和优美撞见的可能性。随后,立刻快步离开了那里。
“啊……”
走出校舍,仰望天空。对着记录着相反季节——夏日的秋日天空,从内心深处发出沉重而悠长的叹息。
“……”
我已经不再想叹了。只是,“又逃走了”的想法占据了胸中。
“哦。”
那不带恶心的声音,到底是对什么,对谁说的呢?政近既没有自我意识也没有自我分析着,轻轻摇了摇头,义务性地走向学生会用的帐篷。
其他成员不知是在吃饭便是在工作,帐篷下空无一人。但是,不想和谁说话的政近觉得正好,粗鲁地坐在了折叠椅上。
(哈~ ~啊,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