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被一句简单的话语冲掉了。艾莉莎的愤怒被煽得更厉害了,她依然低着头,用毫无道理的声音压抑着自己的感情。
“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很消沉……所以,别管我。”
“消沉什么的,根本不像你。之前沙也加也说过吧?只是消沉的话,谁都能做到。输了就输了,我希望今天下午你能再次超越小有希……”
“啊!因为!”
艾莉莎终于忍受不了了,她一边用拳头敲着桌子,一边微微抬起头,低着头吐血似的大叫起来。
“都是因为我才输的!?大家都很努力地完成了任务……!因为我的判断失误,把这一切都毁了……”
她瞪着天花板,拼命忍住眼泪,却听到旁边传来的冷嘲热讽。
“那可真是太自以为是了。”
那不像他的说话方式,艾莉莎不由得回头看向他。政近那锐利的视线让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政近直视着睁大眼睛的艾莉莎,淡淡地说。
“我……我们不是因为觉得你会赢才合作的,而是为了让你赢才合作的。”
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艾莉莎的心。
“这次失败是你的失败,也是我们的失败。大家都明白这一点,所以谁都没有责怪你。但是,你不要擅自一个人背负失败,那只是傲慢,是对我们的侮辱。”
他以沉稳的语气,慢慢地道出了这句话,使其在艾莉莎的心头久久回响。这句话对她的冲击,令她的心如同被尖锐的箭矢穿透,痛苦不堪。当她从这股冲击中回过神来,她发现自己的泪水已经无法抑制地从脸颊滑落。
模糊的视线下,政近站了起来。随后,一只手臂拥住她的脑后。眼前变得黑暗起来。
“不甘心吧……我知道。”
“……嗯。”
“我……大家都一样。”
“嗯……”
政近的体操服已被泪水湿透,与此同时,艾莉莎内心的痛苦仿佛要喷涌而出,她在政近的怀抱中释放情绪,哭泣不止。
(啊,是吗……是啊。)
无声地流着泪,艾莉莎忽然意识到。
确实,令同伴失望是一种难以承受的痛苦。然而,若是与朋友共度时光,我们便可以共同分担这份痛苦,让彼此的心灵得到慰借。
因为是伙伴。不管是原因还是结果,都是由同伴分享的。
把私情带入参选战,是艾莉莎一个人的罪过。所以,惩罚也是一个人承受。这样就可以了。
“……已经,没事了。”
说完,政近无言地离开了身体。看到体操服上的污渍,艾莉莎突然感到羞耻。
“啊,那个……”
艾莉莎低着头,想用什么东西擦一擦眼角,手帕包着一个宝特瓶递到她面前。
“好了,去游乐园那时候的、现在还你。放心吧,这是很漂亮的手帕。”
艾莉莎从他冷淡的话语中察觉到他的意图,轻轻笑着接过宝特瓶,靠在自己的眼角。
刚买的冰冷塑料瓶吸收了眼角的热气。就在这时,政近又坐回椅子上。
“得,换个话题。”
“?”
听着他那略带不满的声音,艾莉莎稍稍摆好了架势。艾莉莎脸上浮现出问号,政近若无其事地说。
“生日派对的邀请,什么时候?”
“……啊?”
“啊,不是这样的。在俄罗斯,过生日的人是你自己主持派对的吧?毅和光瑠基本都是闲人就算了,沙也加、乃乃亚和有希还是早点邀请比较好。”
听了这句毫不相干的话,艾莉莎稍稍抬起视线,和政近四目相对后又立马低了下去。
“可是,我……”
“话说回来,在俄罗斯不邀请你参加生日派对就表示‘今年不会再和你搞好关系了’,是这样吗?诶,我把这件事当成琐事一样告诉了有希和毅,如果不邀请他们的话,友情可能会出现裂痕吧?”
这是几个月前,艾莉莎在苦恼时政近说的话。 艾莉莎自己也忘记了这些话,直到现在,这些话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记忆。
(你居然记住了、那种话——)
回过神来,艾莉莎已经笑了。不知道是因为高兴还是可笑。只是不知不觉间,填满心中的悲伤和自我厌恶都消失了。
啊,怎么回事?这个魔法使,将艾莉莎想要独自背负的痛苦和惩罚,用这样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抹去。对艾莉莎自以为是的觉悟,根本不理不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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