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帮新人笔试的考卷对答案。」
「咦,那也是校对员的工作吗?」
「好像是吧。」
今年的试题相当困难,让悦子觉得自己几年前参加的好像不是同一场考试。其中有许多常识方面的问题,都不禁让她感叹「真亏这些人能答对耶」。是这几年的常识改变太多了吗?
「已经是这种季节了啊~」
有感而发之后,贝冢将罐装咖啡搁在桌上,然后在悦子旁边的座位坐下。
「你这样会妨碍我工作。我不是跟你说米冈已经回去了吗?」
「不,那找你也可以啦,我们去吃饭吧。」
「敝人没有能在你们这种编辑会去的高级餐厅支付餐费的资金呢。」
「我请你啦。」
「讨厌~贝冢先生好大方哟!」
悦子以秒速盖上红笔的盖子,然后起身。她无视贝冢一脸傻眼的表情,用无比灿烂的笑容催促「好啦,我们走吧」。
本乡的失踪事件,似乎演变成相当不得了的状况。明明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本乡觉得丢脸,才躲起来避不见面而已,但现在却被加油添醋成「本乡背着老婆和情妇私奔」。甚至还有人猜测他动手杀害了妻子,将她的尸体埋在深山里头,然后为了躲避追缉而开始逃亡。因为本乡的第二本著作,内容正是在描写这样的故事。编辑难道都不会觉得「作家不可能做出和自己撰写的作品内容相同的事情」吗?
「毕竟他的夫人是个醋坛子嘛。真要说的话,其实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啊。」
「……」
尽管有很多话想说,悦子仍选择将这些话语和啤酒一起吞下肚。
「……跟他私奔的情妇是谁啊?」
「听说之前是赤羽的酒店小姐。但我们也不确定详细的情况就是了。」
「赤羽」这样的地名,听起来令人不胜唏嘘。觉得银座太勉强的话,至少也帮他配个六本木的小姐吧。我现在真的没有搞外遇——悦子想起本乡有些落寞的这句发言。在贝冢想象根本不存在的情妇时,坐在旁边的她用汤匙舀了一口炖得软烂的东坡肉放进嘴里。她原本还期待贝冢会带自己去更高档的店吃晚餐,结果两人抵达的却是一间稍微高级一点的居酒屋。
「作家也真是辛苦呢。」
「咦,像你这样的宽松世代,也能明白作家的辛苦吗?」
「这跟宽松世代又没关系。因为本乡老师就是给人这种印象嘛。跟情妇私奔什么的。如果他的小说是温暖又富有人情味的老街故事,然后自己是个有小孩、同时又以妻为尊、一家人和乐融融的男人,编辑们也不会把他想成这样了吧?」
「嗯,这倒也是啦。」
「然后啊,作家也必须符合自己的作品形象吧?或许,本乡老师其实根本没有情妇,而且意外是个极其普通的人也说不定;不过,要是被读者或编辑发现这一点,可能会让他们失望,所以只好继续演下去。总觉得这样很辛苦呢。」
尽管知道这么做有失礼节,但悦子还是捧起已经不见东坡肉踪影的小碗,直接喝完残余的红烧汤汁。虽然不是什么名店,但这间居酒屋的餐点十分美味。把空碗放到吧台上之后,悦子将终于端上来的日式厚蛋卷分成两半。里面还包着鳗鱼呢。真令人开心。
看着悦子喜孜孜地嚼着厚蛋卷的模样,贝冢皱眉丢出「你该不会知道些什么吧?」的问题。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因为,上次跟老师见面时,你一脸对他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啊。应该说,老师那种人正是你讨厌的类型吧。既然这样,现在怎么会说出像是在包庇他的话?」
「你又知道我喜欢或讨厌的类型了?你了解我什么啊?」
「……」
贝冢沉默下来,在悦子身旁静静吃完自己那份厚蛋卷。他起身去上厕所之后,吧台后方一名不知该说是主厨或师傅的厨师,用故作熟稔的态度向悦子搭话。
「大姐,你刚才那么说有点过分呐。」
就算贝冢是常客,但自己可是第一次出现在这里的生面孔,希望对方能弄清楚这一点——悦子这样的想法清楚浮现在脸上,回应厨师的语气也带些火药味。
「为什么啊?」
「我觉得贝冢先生可能喜欢你呢。他常跟我提到一个『和自己不同部门的嚣张丫头』,我想那应该就是你吧,大姐?」
……啥?(火药味瞬间烟消云散)
「……就是这么一回事。我在想啊,我该不会开始走桃花运了吧?」
「咦~怎样都好啦~再说,那种惹人厌的男人,可不能把他算进桃花里喔。更何况,他还是文艺编辑耶。太扯了啦。」
森尾带着不感半点兴趣的表情,大口吸着碗里的南蛮鸭肉乌龙面。原来如此,贝冢不算吗。说得也是啦。
「真要说的话~我们公司的男性文艺编辑个个都很骄傲自大不是吗?就连过来拜托我们把书评放进杂志的文化专栏时,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态度。明明是个赔钱的部门,却只有自尊比山高,真的只能说是糟糕透顶。跟我们的读者模特儿联谊时,会在内心跟胯下都异常亢奋的状态下来参加的他们,却瞧不起做杂志给年轻女性阅读的我们。就算受这种男人欢迎,也不值得开心啦。」
「噢……嗯……」
他们或许只是因为女性杂志的编辑看起来都很可怕,为求不要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