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毒岛在挖洞给我跳?
「你到底为什么要问这个?」
毒岛一瞬间神情惊慌失措,而后倏地别开了视线。
「没……没什么……只是我莫名觉得你们俩散发出一股交情不错的氛围,感觉和先前不太一样。」
忽然间,我有种心脏被一把揪住的感觉。
──这怎么可能?
我确实借由赫尔夏夫特的身份和朝雾一块儿相处过。拜此所赐,我心中对于朝雾的亲近感应该有增加了。
然而,这仅是我内心的变化罢了。那是朝雾和赫尔夏夫特之间的体验。朝雾既不可能对我感到亲昵,也不可能改变态度。
我的态度也和平时没有两样才是。
为何这家伙看得出来啊?
我的心里头急速地凉了下来。
「我想没那回事。至少我没有头绪呢……」
「这样呀。唉,也是啦……嗯,既然是这样,那就好。」
毒岛的表情看似和缓了起来。
「再见。」
毒岛背对着我朝楼梯的方向回去。她的脚步轻盈到感觉都要小跳步了。
可恶……天哪,我居然被那种人给看穿了。
不过,我的态度并没有丝毫改变,也自认演技很完美。
那家伙该不会其实是超能力者吧……?
等毒岛走上楼梯,并听到她关门的声音后,我迈步而行。
和毒岛的对话尽管短暂,却无比累人。然而转念一想,在和雫石见面前让她这样提醒我一番或许是件好事。雫石恐怕要比毒岛还来得敏锐且聪明,是个更危险的对象。
总而言之,我的神经得绷得比先前更紧。些许大意将会造成不可收拾的后果。
我在雫石的房间前停下了脚步。
我大致想象得到她闭门不出的原因。那是因为,她所憧憬并视为神圣之人看待的赫尔夏夫特败给了撒旦,而且还落荒而逃。不过,把魔王当成神圣的人物看,这个譬喻还真奇怪呢。
嗯,总之她就是觉得幻想破灭了吧。而且其后还附带他和朝雾一块儿上演逃亡记,这也难怪她会心生不快了。
这是正由于原本的评价极佳,一旦有了缺失,便一口气大暴跌的跌停板状态。但这样对我反倒比较方便。被那种人纠缠不放,可是件麻烦透顶的事。都不晓得哪时候会遭到她趁隙暗算。
……这么一想,我便愈来愈觉得懒得跟她攀谈了。干脆把她封印到脱离这个世界为止,是不是比较好?
我犹豫一阵子之后得到了结论,果然还是不能背弃和朝雾之间的约定。我真是了不起耶。多么真诚的绅士啊。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做得到的呢。真不愧是我,太棒啦。
我轻轻握起拳头,悄悄接近雫石的房门。而后顾虑到人在里头的她,我以轻柔到可怕的力道碰了门两下。毫无反应。接着我将嘴巴靠近门扉,像是在说悄悄话一般轻声呢喃道:
「喂──雫石。」
这也没反应。唔,都叫了她这么多次,却没有回话啊。虽然无法得到朝雾理想中的结果,但我完成约定了。或许没能回应她的期待,不过我有努力了。这是我竭尽全力的结末,我无怨无悔。
我转了个一百八十度,打开自己房间的门锁后走了进去。
啊~累死人了。总之就在今天跟一之宫谈妥,明天去和地狱僚佐会合。在那之前,让我久违地以血肉之躯洗个澡吧。
毕竟在和朝雾的旅途当中,我是穿着魔王铠甲在沐浴嘛。虽然河水很冰冷,不过偶尔会有涌出温泉之处,那可真是快活极了。然而,用赫尔夏夫特的模样洗,感觉与其说是洗澡更像是洗车。难得遇上这种场面,可惜毫无半分风雅可言。
──嗯?
这时,我注意到了奇妙的动静。
这是……淋浴声?怎么,是打扫的时候忘记关水吗?
我打开了浴室的门扉。
「…………………………………………………………!????」
呼──
我就一五一十地述说眼前的景色吧。
当我打开门之后,就发现雫石在那儿打坐,并以莲蓬头的热水进行着瀑布修行。
我想可能没人听得懂我在说啥,但我自己更不明白。来人救救我。
这是梦境抑或幻觉呢?
雫石一丝不挂地闭着眼睛坐在浴室地板上。莲蓬头的热水从她头上洒落,流经脸蛋及脖子,再从锁骨沿着胸部的形状流淌而下。水滴从挺起的胸部尖端滴落,而流过乳沟的热水,则是经由肚脐被吸入盘起的双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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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且当作没看到,把门关上吧。就这么办。当我如是想,雫石的双眼就睁开了。
雫石的眼睛瞪大到不能再大的地步。就称它为四白眼吧。那是宛如画里会出现的典型吃惊眼神。她张开嘴,一开一阖地发出不成声的呢喃。而后随着双颊逐渐染红,眼底的泪水也愈积愈多。
又是……
「又是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