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全是女生。说实在的,我很灰心。像是「没力」、「没用」这类形容,实在非常适合这个社团。
不过,虽然担任指导的北岛老师很认真地当我的对手,但完全不是我的目标或崇拜的对象。
就这角度来说,高中那边的剑道很活跃,或者说,经常参加全国性比赛,所以令我莫名憧憬。好想去那边练习啊,她们会不会愿意和我们一起练习呢?——我总是是这么想。另一方面,我也觉得如果继续待在这里,自己就会变得愈来愈弱啊。
一想到这点,我就觉得早苗学姐很神奇。为什么从那种社团出来,却能够变强呢?她的确很认真,也很踏实地练。保养防具和竹剑时也都会留到最后,一个人边微笑边保养。她或许是有自己的热忱吧。事实上,也能看出她愈来愈厉害。
因为这个状态,到了一年级的冬天时,我和早苗学姐的实力似乎已到伯仲之间,有时还会有我被拿下一支的状况。
嗯,如果是被很强劲的对手打败,那我还能理解,也会觉得「好帅喔」、「好想变成那样啊」之类的,但是对我而言,早苗学姐不算在那种对象里。
不,我真的认为她是个好人,既会照顾学妹,心思也很周到。事实上,我觉得和真美子学姐相比,我和早苗学姐的感情比较好。只不过,以剑道家而言——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强?是哪里强?哪里好?
那个时候,我对剑道以外的格斗技也非常有兴趣,常常在电视上看K-1或PRIDE。在个性方面,我也喜欢古拉贝·菲托撒(注:古拉贝·菲托撒(Glaube Feitosa),巴西出生的空手道家,使用极真空手道,绰号为「极真的怪物」。)。我很想学他在打倒对手后会做出空手道的残心姿势,但怎么也无法融入剑道,真是可惜。
然后,到了二年级夏天,我渐渐打不过早苗学姐了。不甘心和身手钝掉了,这种感觉大概各半。然而平时她和我又处得很好,所以心境其实很复杂。这么说来,她好像很当一回事地送过我生日礼物。我的朋友之中很多是偏男孩子个性的人,因此收到时我非常高兴。所以,早苗学姐生日时我也有回礼。这种事我也是会做的。
而且——虽然这是理所当然的,不过早苗学姐比我早毕业,而且很快就加入了高中剑道社。小我一届的二年级生,还有新加入的一年级生也都是软趴趴、弱小的人。我的国三生活真的是黑暗时代,就像天才神话暂时中断。
有一次,我想应该是在刚进入五月的时候吧,凑巧有一名高中学生来看我们道场。她的左手不知为什么受伤了——没错,就是香织学姐。北岛老师介绍时说,她是去年全国国中亚军,现在就读我们高中女子部的矶山学姐。
当时我心想,全国国中亚军,那不是超级强嘛!那是我们手碰触不到、云端上的人。而那种人在高中部的剑道社,且早苗学姐现在也在那。好厉害。高中剑道社的道场位在高中女子部专用的综合体育大楼里,当时我只能从外头看,所以忽然间,我觉得那栋建筑物是秘密部队的培训所。
我也好想去那里。可是,光靠现在的我对方大概不会让我入社吧。我们高中有非常多运动推荐名额,而听说积极活动的体育相关社团,高中才人学的人几乎占了大半。其中剑道社非常活跃,是全国等级。在这种没用社团里堕落的我,一定不是他们会找的人——我几乎放弃了。
然而——
那一年进入十月后,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早苗学姐突然和香织学姐固定在每个礼拜的星期一来替我们练习。现在回想起来,这对我而言是最大的转机。
练习时,我的眼睛一直紧盯着香织学姐。行礼、蹲踞、送足、中段、击面、击腹、击手、残心,一切的一切,我全都觉得好帅!
当时我还常常看PRIDE等等,且特别喜欢乡野聪宽选手。他的防御尤其令我印象深刻,所以我把那个动作加入剑道里,但是立刻就被香织学姐指正了。
「要是像拳击一样转头错开击面,上半身姿势会乱掉喔。就算用乱掉的姿势击打,也绝对拿不到一支……就是这样。刚避开、没维持姿势住的你,根本就没有攻击的资格……对不对?那不管怎么想都是无谓的吧。要尽可能用竹剑躲过对手的攻击,也要尽可能在前方拨开。这么一来,就能立刻接上下一个攻击。」
这原本是北岛老师以前就念过好几次的事,但我马上连声说是地听过去。从香织学姐那获得的建议,我可说是全盘接收;不漏掉一字一句,完整地遵守。
结果,下一个星期一总教人迫不及待、迫不及待,星期二到星期天则漫长得要命。不过,因为我觉得不能浪费掉这些时间,所以星期一的练习结束后我一定会问:
「请问到下礼拜为止,我应该练些什么好?」
香织学姐会想一下,但一定会给我课题。
「这个嘛……田原你的右手颇有力,所以把重点放在左手的单手挥剑练习吧。一天最少两百下。」
「是,我知道了!」
下个星期我也去问。
「……还不行啊,要再更加强化左手。」
「是,我知道了!」
然后当她说OK之后……
「……就算是拿柱子上的垫子当对象也好,练习刺喉吧。不要有从中段的预备动作,要像已经瞄准好、刺上一击。就算在比赛里没用到,对掌握对手中心也一定有帮助。」
「是,我知道了!」
大概照这样子,让自己能朝下一项课题前进。
另外,能看到早苗学姐和香织学姐的互角练习真的令人很高兴。如果再加入北岛老师,那就更有趣了。至于为什么,是因为香织学姐会拿出全力。
不过,就算拿出全力,人家毕竟是男性、是大人,而且还是老师,所以香织学姐根本没有胜算,但是那股杀气——那种令周围空气冻结的紧张感彻底迷倒了我。我完全陷入亢奋,打从心底想着我想变得像那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