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我最喜欢看大两岁的渡学长。渐渐地,我开始想:「他比光还帅吧?」或是憧憬地想:「我也好想变成那样喔——」说到渡学长,可说是一切吧。不管击面、击腹、击手,构持、残心、蹲踞、行礼,全——都让我很喜欢。所以,我全都模仿他。只不过,当我对父母说因为渡学长的护心是金色的,所以我也要换成一样的时候,被他们拒绝了。
因为大概是这样,所以我很容易就赢过初级的小孩子。
老师应该也很肯定我吧,所以只有我不到一年就升到中级了。
刚升上去时稍微陷入苦战,但没多久我就能打赢二年级生了。等我三年级时,就已经能和渡学长打一场互角的胜负了。嗯——不对,应该还是输了他一些吧。
如果光是如此,似乎有人会说我只是音感好了些、运动神经比较好吧,根本不到天才的程度。不过,不是那样的。其实我也很会念书。
在父母要求下,我从四年级便开始上国中入学考的补习班。一开始因为念书方式和学校不同,所以有些困惑,但是当课程进度和整个星期的行程表在感觉上配合一致后,我的成绩就开始突飞猛进。
简单来说,就是当周学的东西会在周末考试,而月底则有以一个月份为范围的统整考试。然后,不管是哪一项考试,里面都一定会出现学过的题目。换句话说,就是学会如何写下正确答案,之后只要依样画葫芦就好。
因为有很多要死背的东西,所以说辛苦是挺辛苦的,但因为已经定好「这礼拜是这个和这个」、「下礼拜是到这里」等等,所以都能念起来。虽然有时也会随时间经过而忘记,但我六年级时的偏差值约是六十三到六十五,一直都很稳定。
另一方面,我也有好好继续学剑道。因为上补习班的关系,所以六年级时一个星期只能去一次,但我仍不打算放弃。就某个角度来说,这也是转换心情的宝贵机会。
啊啊,很可惜的是,在五年级的第二学期时,光因为父亲工作的缘故搬家了,而且还是搬到加拿大。他如果在那边也继续学剑道或许满有趣的,但之后没有联络过,所以我也不清楚。如果问我是不是想见他,这个嘛,或许见上一面也好吧,虽然他好像没有变得很帅。
而且真要说起来,我比较想见渡学长,因为我觉得他一定变得很帅了。在我的想像里,应该是达比修(注:日本职棒选手达比修有(Darvish Yu)。日伊混血、现为美国职棒德州游骑兵队的先发投手。)那型的超级大帅哥。如果是,我想我会马上向他表白。
考了六间学校,考上了四间,最后我决定读东松学园国中女子部。虽说是决定,但其实是离家最近,而且父母也说那里可以一路升到大学,就选东松吧。于是我就「嗯,那就那样吧」,不过,以我个人来说,因为听说有国中女子专用的剑道场,所以也觉得不错。
说到那间道场,是像寺庙一样的古老日本房屋,气氛上非常适于练剑道或剃刀。只不过等到实际加入社团使用之后,便冒出许多不满。
至于是什么,首先,很破烂,尤其是地板。地板很多地方都有刺屑,若每次练习前不检查会很危险,也无法使用。因为剑道是光脚做送足法对吧?所以要是有刺屑,就会深深刺入脚底。我在刚加入社团后曾碰到过,就在右脚中趾和脚掌相接之处,有个约两公分,像铅笔芯般锐利的木片狠狠扎进去。
而且,那还是我检查过的地方。就某个意义来说,是自作自受。
「好……好痛啊啊啊——咿!」
一瞬间我单脚跳了起来,但马上又倒了下去。
「老师——田原她被刺到了——!」
「噢——等我一下——!」
可怕的是,学姐和老师都已经习惯了。老师用镊子帮我把木片拔出来,做好消毒并用医疗用胶带包扎。而学姐则拿着那块木片,开始检查是在哪里刺到的。说着「啊啊,是这里、这里」,然后大家一起修补。中断练习。也是啦,如果继续练,也不晓得什么时候又会有人受伤。
「……过没多久,就会莫名地产生预感,像是『这边可能有点危险了』。」
现在回想起来,边收拾医药箱边这么说的人,就是早苗学姐。因为戴着头盔所以几乎看不到脸,但我还记得那声音的感觉。声音没什么力量,总有一半像假音。我心想,刺屑那种东西能够预测吗?不过,的确是那样,习惯之后就会懂了。简单来说就是会轮流。这里是上礼拜修,那里是上上礼拜修的,所以那一带应该很危险了吧,这样。
没错,说到不满,就是学姐们都一个样。
直到我进去之前,似乎有位饭野学姐还颇强的,但是她那一年的二年级和三年级生里,说实在的,没有半个强的人。
其中最凄惨的是早苗学姐。当时她是个超级新手,完全无法让人想像现在的活跃。
她的击打和步伐以及残心都软绵绵的,都轻——轻的,简直完全没有出力气。我因为没看过那种剑道,所以差点笑出来。
总之,她整体给人轻飘飘的印象。不,以练习结束后很平常地待人这点而言,她是个温柔又善良的人;但是到了练习时,讲白了,大多让我很焦躁。
虽然我不是刻意的,但是当做出一记攻击之后撞上去做碰体时,她都会跌倒。这么一来,周围的人就会仿佛「没事吧?早苗」地靠过来。不会吧!这样我简直就像坏人嘛!我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事。而且,碰体就是这么做的吧?跌倒的人就没错吗?——即使我这么想,但自己毕竟是学妹,加上她真的觉得很痛,所以我也觉得她很可怜,
「对不起……没事吧?」
我至少会这样问一声。而早苗学姐也会回说「没关系,是我不好」等等,所以她应该知道所谓剑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吧,只是身体还没有完全学会。
那一年的三年级生有三名,二年级生则只有早苗学姐和另外一位木村真美子两个人。至于一年级则是我和佐藤诗织,还有朝仓千惠美三个人。总共八人。这刚好是警察剑道教室的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