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是邪道……邪道,这两个字我自己也不是有多喜欢,但若不这么说,就是突变之类吧。换句话说,就是很奇怪的那种吧。而矶山同学的王道战胜了变种的剑道,我认为这在某种含意上,是必然的。」
矶山同学再次摇头。
「那些不过是你放弃的借口,胡乱把事情扯出来弄成一堆。你的落败才没有那种伟大的意义。你的韧带受伤了,所以你才输给我。如果花时间治好,在万全的状态下交手,这就又很难说了。事情是这样的吧。」
我的心用力跳了一下,矶山同学的眼神相当认真。
「谢谢……你能这么说,我真的很开心。可是在我的内心里,总觉得已经冒出一个自己对剑道的结论了。当然,我认为把脚医好,哪天重新回去、学习更王道的剑道也有可能。只不过,现在暂时不可能,而且我在心情上也很难去……如果用这块奖牌,我或许能够靠推荐上大学,但是我已经……面对作为竞技的剑道,我已经无法抱持倾注一切的觉悟了……我的内在里,果真没有像矶山同学或伶那那样强烈的战斗精神啊。」
矶山同学无奈似地叹气,一手将头抓得乱七八糟。
「欸,你再听我说一下……所以说……嗯,我从日舞转换跑道到剑道,虽然这选手生涯很短,但我知道了双方的优点,对吧?所以呢,我想要运用双方的优点,再转到别的领域。」
把头发抓得蓬松的矶山同学抬起了头。
「……转到哪?」
「嗯,我还不知道。」
她又开始抓头了。
「欸,听我说、听我说……可是呢,我和矶山同学聊过的武士道等等,我认为那些事就算抽离剑道,也一定能派上用场。还有,像是『和』,或者说日本风格之类的。」
老实说,我不太想在这种地方出声说这种事——
「我啊……不是曾决斗过吗?那个,其实被吉野老师看到了。」
「……啊啊,那个流氓老师吗?」
又来了。
「别那样说啦。不管怎样,都太没礼貌了吧……总之,就是那个吉野老师在决斗后说了,像是收拾战斗、不让任何人受伤的才是武士道,而学习那些技巧的,就是武道、剑道等等。」
「嘿,他其实挺了解的嘛。那个流……」
「我说过别那么叫了吧!」
真是的,你认真听嘛!
「……所以,那个,该怎么说……日本不是不会发动战争吗?包含这种和平主义之类的在内,虽然我不清楚有哪些,但说不定有种东西能将那些共通点总结在一起吧?」
「那算什么……联合国的志工?」
「嗯——我觉得应该不一样吧,不过或许就是那样。虽然搞不太清楚,但是我想探索那东西,我会觉得『好想找出来啊』。」
结果,一直都露出非常不屑的表情的矶山同学「呵」地发出笑声,但是我不太懂她的意思。
「……怎么了?」
她长长地、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嗯……其实啊,我一直有那种感觉。」
「……什么感觉?」
「就是觉得你也许会说要放弃剑道吧。」
啊,是这样啊。想不到矶山同学这个人满敏锐的嘛。
「怎么说咧……你这人啊像这样忍着痛,每次练习时咬紧牙根、眉头都皱在一起……却还是说『没关系、没关系』……练剑的样子啊,既让人无法想像,也觉得不合适。你应该更轻松随意一点,会说什么『唉呀——人家不小心赢啦』之类的……如果不带着从容不动心练剑道,那可不行啊。」
那是什么?过去矶山同学曾经告诉过我许多事,但是「从容不动心」这个词我好像是第一次听到。话说回来,那是在称赞我,还是瞧不起我?
「不过,现在得先治好你的膝盖。」
「嗯……我会的……嗯。」
矶山同学看看手表。是吗,已经到了该走的时候了吗?
「反正你要再跟我联络啦,我的生活没有什么改变。」
我把帐单翻到正面,卡布奇诺不晓得多少钱呢?
「……就算引退也一样?」
「你以为我会因为引退而减少练习量?」
说得也是,因为矶山同学还有桐谷道场嘛。
「没有啊,我没那么想。」
「那就给你请客。」
咦咦——哪有这种事嘛!
「等一下,这完全是两码子事吧?是矶山同学自己不喝的喔!」
「今天赢的人是谁啊?」
「……是……矶山同学。」
「你知道就好。」
呃——这样太奸诈了——啦!
结果,连那不晓得味道如何的花草茶也由我买单,之后我们在店前分别。
我无数次回头确认矶山同学的背影。她一次也没回头,便直直地,或者说是阔步切开人群走去。
矶山同学——我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