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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高中剑道的规则是以十秒为限,双方选手必须自发性地解除剑锷相推,若是超过时间就算犯规。因此,我也不能老是紧黏着她。
「吓啊!手咿!」
退击手。不对,打到剑锷了。先拉开距离,趁黑岩充分做好上段的形之前缩短距离,这次我做出击面——
我以这种手法带入不知第几次的剑锷相推。黑岩在面金中咬紧牙根,她不知何时起开始偷偷地从齿缝间吸气。
差不多了吗?
我改变做法不使用退击技,而在与黑岩近身缠斗的同时等待机会。只要我不攻击,就只能老实解除剑锷相推,或是反由黑岩使出退击技。黑岩已显得如此难受,若要举出她能做的退击技,应该只剩那个了。
黑岩的嘴里泄出锐利的呼气。
「咿啊!」
一如我的判读,黑岩一跃而起、朝着正后方——
然后她高高举起竹剑后,瞄准我的头顶落下。
来了——
「面呀啊啊啊——!」
是单手退击面。
然而,这是田原以那次败北为代价所诱导出来、让我见识到的技巧。我哪能这么容易就中招啊!
「吓啦!」
哪怕打来第二记击面我也能闪避,于是我好整以暇地举起剑尖。这并非要把握时机攻击,而是为了完全封锁击面而稳固防守。但是,我同时将竹剑反转——
一如所料,我拨开了黑岩的击面。接着我朝向外侧,为了令竹剑回复正面而擦击。要不让黑岩为维持残心而将拳头压过来,我加重力道弹开她的竹剑。
就是这里——
「面啊!」
我朝毫无防备的黑岩正脸敲入一击,但是黑岩转过头躲避。只不过,这也在我的计算之内。
甩头闪避顶多只有一次,刚才的击面是用来扰乱你的诱饵。
将身体朝右边倾斜。
「吓!」
黑岩的喉咙……
「刺耶耶咿呀!啊啊啊啊——!」
以浑身力气做出的刺喉,直直地,贯穿。
打中了——
万分明确地感受传递到握住剑柄头的左手。
黑岩的身体朝后仰倒,凋落。
「……刺喉。」
红色旗子,三支——
特设的比赛场陷入沉默,不对,正好相反。会场整体一口气翻腾。
起立的观众、回荡的声响、大地鸣动般的欢呼、掌声。
「胜负已分!」
我,赢了?
赢了啊,我——
我回到起始线,等待黑岩起身。那不是会令人昏厥的伤害,虽然黑岩似乎多少有些呼吸不顺,但仍在紧紧握住竹剑的状态下回到起始线。
先把其他人都摆到一边,我第一个该行礼的人,就是你。
黑岩伶那啊。
对于双方能在此再度交手,我打从心底感激。
真的,非常谢谢你。
还期望你能原谅过去我那些无礼的举动。
走出比赛场,我先和小柴,以及社团的伙伴们打过招呼,接着立刻走向正对面的福冈南阵营。
脱下头盔的黑岩连脸部也一片通红,但神情相当平静。
当我在她面前膝盖着地时,想必她也理解了吧,黑岩也马上当场跪坐。我们将双手放在地上,深深地对彼此低头。
「……今天真的非常谢谢你。」
这并非客套话,我是真心说出对黑岩的感谢之意。
「不,我才是……由你当对手,我真的……嗯……非常谢谢。」
抬起脸后,我们维持跪坐并握手。
那是非常漂亮又修长的手指。
改天一起练习吧——如此约好,然后道别。
又多了一名战友。
我莫名地有那种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