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斗之中,我其实回想起许许多多事情。
完全不知道对手是全国国中亚军,还不小心打赢了的第一场横滨市民秋季剑道比赛。
然后是重逢那一天,东松学园高中的开学典礼。
说到那时候的矶山同学,真是教人拿她没辙,既粗暴又很急躁。然而却突然说什么「不知道战斗有什么意义」,陷入低潮。
不过,我也渐渐明白了,能如此纯粹地思考剑道的人,说不定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吧。
能和那样的你一起学习剑道,真的是非常快乐,尤其是从第二次的市民比赛起到春季选拔赛为止。
那半年,对我而言是最充实的日子。
最重要的回忆——
分离让人非常难受,但那毕竟是我选择的路,所以也没办法。直到现在,心中仍有一部分认为东松比福冈南更好,但我已是福冈南的一分子,所以想在这里好好努力。
不过,我之所以能这么思考,还是托了矶山同学的福吧。即使不是实际陪在身边,但我一直边感受着矶山同学边学习剑道。虽然有面对着面或是排在旁边等等各式各样的形式,不过无论何时我都感觉你就近在身边并挥舞着竹剑。
总觉得从赢了你到输给你的这三年,就像在作梦。
对不起,直到中途为止我都能像平时一样战斗,几乎忘记膝盖的疼痛般投入。能和你在这种大舞台对战,真的非常开心、快乐,简直就像坐在旋转木马上。
从中间开始我就知道,你也和我有同样的心情。因为,你笑了嘛。剑锷相推的时候,我可是看到罗。看到之后我也笑了,结果你却瞪了一眼。什么嘛,明明是你先笑的耶。
不过,在那之后做出退击面实在太糟糕了。
因为那一记,我的膝盖完全不听使唤。虽然我已经很小心了。现在我还是想毫无顾虑地跨出那一步,按照我平时的习惯,就像这样,一面扭转一面退后。
那之后的猛攻真教人吃不消。不过,我觉得那是无可奈何的。因为这就是我最真实的状态。话虽这么说,我也不想轻易被吃下一支。所以我尽量忍耐、忍耐,可能的话希望能打成平手。
只不过那实在太勉强了。矶山同学根本没有那么弱。最后的击面真是痛啊。头顶被刮了一下,几乎跑出圆形秃呢。
还有那件事,我真的吓到了。谁教她突然对我做公主抱,就走出去了。这其中有丢脸,还有那种抱法会让膝盖非常痛,以及些微的高兴……各式各样的感受搅成一团,结果我只是闷不吭声。
然后她将我放上担架后,还跟伶那两人大眼瞪小眼。
伤患,我可是伤患啊!不要在我正上方一副「要打就来啊」嘛!
真是的,在被抬出去之前,我都在担心会不会被踩到呢。
被抬到医护室后,先是做冰敷处理。因为接下来是男子团体赛,所以伶那和吉野老师陪了我一段时间。
「对不起……我输了。」
伶那露出笑容,接着摇头。
「只是被拿走一支嘛,三对二,是我们在支数上胜利了,就和作战计划一样。」
说得也是,这样至少晋级到了第二轮。
吉野老师也跟着露出苦笑。
「总之,从第二轮开始,会由候补的梅木顶替主将,所以你可以什——么都不用担心。或者说,这样子反而能提升战力,更容易拿到冠军啦。」
是、是,真的是非常对不起,我就是个不可靠的主将。
啊,虽然没什么关系,但我想起一件事。
「伶那……说起来,你用了那招,对吧?」
她说直到对上矶山同学为止都要保留的新必杀秘密武器——单手退击面。
伶那嘟起嘴巴点头。
「那个叫田原的女生……我太小看她了。我原以为只是个有潜力的人,但是被她用平正眼那么纠缠不清地拨开,所以只好使出那招了。真的是……被摆了一道啊。」
这么快就使出压箱宝确实很可惜,但是逼她那么做的是学妹美绪却令我感到高兴。因为我认为能让伶那说到这份上,相当了不起。
「那女生为什么会那么习惯平正眼啊?在之前的比赛也是,她用平正眼和中段的对手对战吧?真的是……奇妙的女生。」
嗯,美绪确实是有些与众不同。说到她,有些地方我也不是很懂。
「不过,已经使出来的招式现在继续说些有的没的也不会有任何帮助。我只能认为矶山已经看穿那一招去应战吧……我也已经做好准备了。」
伶那拿起我那被拆下并随意扔在一旁的韧带用护具,收得整整齐齐后再递给我。
「……谢谢。」
她的脸上已没有笑意。
「早苗的仇人,我一定会拿下的。」
「那个……什么仇人的,别那么说啦……」
伶那仍不肯让步。
「早苗是我的同伴啊!既然被人拿下,我就要从那人身上拿回来。而且,我和矶山还有三年前的那段恩仇。」
啊啊,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呢,伶那和矶山同学真是无法作朋友的组合啊。
「……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