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武士道十八岁 7 胜负开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是全国大赛的第一天,因此早苗浑身僵硬,动作实在说不上有多好。不过,她还是和其他选手一样是两支获胜,所以也很了不起了。在此我就称赞吧。

  我们的循环赛第二场比赛就在她们的下一场。过程是中间连三场平手,由我以两支获胜分出结果。不过,算了。管她们福冈南要搞全胜的十支胜利或什么,我们有我们的赢法。剑道不是看支数——不对,支数也很重要,但现在没必要和隔壁组的队伍比较这些。

  尽管我这么想,但在之后的比赛中,又是福冈南展现出压倒性胜利的戏码,实在让人内心很难保持平静。那是只有早苗少了一支的九支获胜,福冈南在两场比赛中共获得十九支,同样是两场比赛,但我们只有七支,几乎是三分之一。尽管我想逞强说那不是直接反映出实力的差距,但不论怎么看,都会认为这支数的差异就是彼此战力的差距。

  因为如此,面对第一天结束后意志消沉的队员们,我想不出该对她们说什么。尽管大家集合在比赛场一角,但没有人出声,也不看彼此的眼睛。

  当小柴和其他学校的指导老师打完照面加入我们后,大家才都抬起头来。

  「啊……总之,首先是田原……你今天很努力了。」

  「……谢谢老师。」

  「而田村……嗯,有充分做出动作,打出很符合你风格的比赛。不过要注意的是,稍微不要那么急着攻击。」

  「……是。」

  「要蓄积,再蓄积喔!」

  「是。」

  「久野……嗯,你也有照策略行动,照那样就行了,不必勉强攻进去。」

  「……是。」

  「至于深谷……你的第一场比赛打得比较好,第二场是怎么了?」

  被这么一问,只见她歪过头。

  「……总觉得……前一场比赛的人打得太好……」

  的确。看到了那样的比赛,要不心生恐惧或许不可能吧。

  「嗯嗯……不过,你的第二场比赛顺利打成平手,所以不必太在意。」

  没错、没错。后天和你对上的福冈南副将可原本是主将选手喔——这种多余的话还是别说得好。

  「最后是……矶山。」

  小柴一直盯着我的眼睛。干嘛啊?你是对我今天对战的状况有什么意见啊?

  「……明天就是个人赛了。」

  是啊,的确就像你所说。

  「不论面对的是谁,所谓『表现出属于自己的剑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要好好打给她们几个看。你应该能办到,而且你也应该累积了足够的练习,让那转变成力量。」

  在小柴后方稍远处,正好有福冈南的选手队走过。早苗、黑岩正偷瞄着我们。

  「那么……明天是替矶山加油,后天则是团体锦标赛。大家要好好打!」

  「是!」声音还算整齐。

  「三十分钟后到玄关前集合。」

  「是,谢谢老师。」

  我立刻奔向厕所。

  其实,我从刚才就一直憋到现在。

  第二天,中午过后举行女子个人赛,这天是从第一轮到第四轮。

  不愧是从各都道府县选出的代表,个人赛之中没有半个弱小的选手,但我可也没有吃败仗。

  这绝佳状态是有原因的。

  今年我在对战时,特别留意以刺喉为中心的组合。这是在对学妹的指导中,自己反过来学会的一件事。

  和击面、击手、击腹相比,能巧妙运用刺喉的选手是极端地少。不需多说,原因就是直到国中为止,都禁止在比赛中使用刺喉。换句话说,大致算来,多数选手对于刺喉只有约两年的经验。

  然而,来自桐谷道场的我可不同。刺喉不只是夺下胜利的第四项技巧,更是攻击对手中心的意识源头。如果刺喉用得好,击面就会变得更厉害,也更能发挥击手;击腹的状况就有些不同了。但总之,透过彻底运用刺喉,就能想见与其他原本独立的技巧相互搭配、衔接所创造出的加成效果。我在指导学妹们时再度体认到了这些事。

  这份意识,支撑着今年我「没有动摇的战斗」。

  「手……胜负已分。」

  结束第四轮,行礼,离开比赛场。

  第一个跑向我的是一年级的长尾。

  「学姐辛苦了。」

  我坐在会场一角,才拿下头盔,她便立即递上毛巾。

  「……谢谢。」

  在我擦拭脸和头发上的汗水时,其他社员和小柴也聚集到我周围。

  我问小柴:

  「那边的……黑岩那边如何?」

  小柴轻轻地点了两次头。

  「非常顺利地晋级啊。她在第四轮对上荣林学园的安原,然后……把她秒杀了。」

  秒杀了那个安原啊。

  「是吗……我会谨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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