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武士道十八岁 家兄,桐谷隆明

,我想已经没问题了。先把正后方沿路一带卖掉应该也没问题了吧。这下子,总算能让母亲过得轻松些。』……结果伯母马上就住院了。谁能接受啊!这算什么啊!」

  辰二郎在脚边践踏着烟蒂。

  「要是有你帮忙,只要用一半——十年就能做完了!」

  刺骨般寒冷的风吹起,烟蒂在地面滚了起来。

  我则一脚踏住令其停下。

  之后,我马上被找去福冈的地方道场。在大阪时期关照我的人的恩师因病倒下,于是紧急要我帮忙看住道场。由于辰二郎那番话,所以我希望尽可能搬到能来往桐谷老家的范围内,却反而愈离愈远。

  而且我也感到迷惘。

  桐谷家的重重罪孽、企图独自赎罪的隆明、再次置身事外的我、仍旧封印着的仕挂或纳的形。这样下去,我得若无其事地受地方道场雇用、过着流浪的人生吗?

  难道没有其他我能有所作为的事吗?

  隆明为了清算桐谷家的过去,耗费了大半的人生。他留在一个地方,总是拼命守护着这个家,或是某种更重要、看不见的东西。并不难想像那段我这种浪子究竟无法达成、充满苦行的日子。

  我这样子就好吗?这样子迎接老死,真的好吗——

  事情发生在想着这些事的某一天。

  有个在同个市内某所高中任教的男人,陪同一名少年来拜访道场。

  我告知道场主人不巧不在后,那位教师面露难色地在玄关伫立了好一会儿,少年则表现出反抗的样子面向别处。

  「……我本想若能和中林老师讲到话,或许能开启一条道路而来……这样子啊,我不晓得他现在抱病在身。」

  教师马上想要打道回府,但是我注意到了一件事。

  少年的左手上有大片的竹剑茧。

  这男孩学过剑道——

  如此一想的瞬间,我甚至没有产生自主意识,便阻止教师离去。

  「如果您有时间……如何?要不要和我在这稍微练习一下?」

  紧接着,少年用满是杀气的眼神狠瞪着玄关木地板上跪坐的我。那眼神看来并非寻常,他曾经过相当的磨练。在我眼中,他的表现含有那种自负。

  但是,我也感受到他身上有某种不同于那些潜藏犯罪可能性的青少年本性。由于自己具备教师经验,因此对这些事我能做出一定程度的辨别,那名少年的眼神实在太过正直。自己并没有过错——在我看来,他仿佛想如此说而难以压抑。

  「……请进来。」

  我没听取对方的回应便起身走向竹剑架。不过,我拿起的是有剑锷的木剑,因为我认为这样事情会进展得比较快。

  回头一看,教师已走上木地板,但少年仍穿着鞋子站在玄关地面。

  我再度站在他面前。

  「……那么,从哪边都好,来攻击我吧。」

  我说道,并且把木剑的柄递给他。

  少年忽然有如展露烈火般愤怒地握住木剑。

  「呜咧呀啊啊啊——!」

  接着忽然朝我袭击。教师喊着那少年的名字,他或许想责备少年穿着鞋子走进道场吧;但讲白了,现在已不是说那些的状况。

  更何况我并不认为「在木地板上赤脚」才是剑道。

  「面咿呀啊啊啊——!」

  少年的剑路并不坏。挥剑迅速,脚步也踏得很好,而且体重已放上剑尖。只不过,光凭那样是斩不了我的。

  「……哈!」

  我从剑锷相推冷不防地将少年撞飞。若是仕挂的第二十二支,接下来还有踢击和追击的击面,但我毕竟不会做到那地步。拉开距离后,我重新构持在中段。

  少年不重新站好……

  「耶咿啊!」

  而是维持低姿势,用击腹的要领扫向我的膝盖。

  真有意思——

  我用纳的第三十七支——亦即退后的同时打下对手的剑——紧接着上前击面,当然,我没有打下去。我仅表现出「打到了」,用剑刃抚过他的头顶。

  少年依旧持续猛攻。

  腹连击刺喉。我用纳的第六支,以正面的剑脊应对、错开。

  踢击。对这招我则采取纳的第十一支,用膝盖承受的同时使用碰体。

  剑锷相推后以手肘攻击人。那么我就用仕挂的第十八支——立关节技。我用剑锷固定对方的右手腕,接着压下去,令他的右手肘折往反方向。

  「嗯……咕啊!」

  如果用这技巧继续压下去有可能会令韧带断裂,不过我在途中便松手了。少年面露痛苦并拉开距离。

  不过,他似乎还没有服输。

  「叽耶耶耶——!」

  左右击面的乱击,当我心想这不过是切返时——

  「咻!」

  瞄准空隙的前踢。这一踢使得不错,但这击我使用了纳的第三支,也就是以左手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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