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还有……我也绝不允许有人说依赖那个人的老师的坏话。」
突然揭露了那种事,我也无法「是这样子啊」地心怀感恩之情——至少当时的我是如此。
「就算是那样……我还是很讨厌,尤其是那个女人……我实在无法认为她是桐谷家的人。化着浓妆,还张着大嘴笑,简直就像酒女。看了真不爽。」
然而,这并非我诚实的心情。
事实上,宇多岛佳美是个大美人,不论是服饰或化妆都非常时髦,只要和她错身,就会传来未曾闻过的舒服气味。
我不过是对于佳美和母亲活在同一个时代,且同为女性的这项事实感到排斥。
母亲平时穿着白衬衫,以及没有图案、色彩朴素的裙子。她几乎不化妆,似乎也没有香水。不过,那也是无可奈何。清晨她比我们早起,先是准备饭菜,练习结束后还有道场的清洁与洗衣。中午代替年迈的典光照顾田地;当练习持续到晚上较晚时,甚至还会准备道场门生的晚饭。
对这样的母亲……
「大嫂也来东京玩玩吧。那个啊,SOGO也盖起来了,我想一定得带你在有乐町逛逛呢。」
佳美厚颜无耻地说道。
我要斩了她——尽管没想到这地步,但我总时常想踢她一脚、让她摔在地上。
我绝不会忘记,当隆明和我分别从大学和高中毕业那一年春节所发生的事。
宇多岛夫妇罕见地带着两名女儿拜访我们家。尽管我对这对表姐妹没有直接的恨意,但以往绝少见面,更没有曾一同游玩的记忆,因此就算被说要和睦相处,也实在不是什么能聊天的气氛。
尽管身处如此别扭的气氛之中,过年的宴席总算是从下午至晚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持续。傍晚时两名表姐妹还跑去隆明的房间。他们似乎听了些古典乐的唱片,还有聊电影的话题,但我完全没有加入那圈子。当时我在做什么呢?也许只是在自己房间的床铺打滚吧。
后来我记不得是为了去厕所还是为什么,我独自走到楼下。厕所在回转后直走、走廊尽头;若在中途向右转,便会通到客厅,而我正好在转角处听到了古怪的话语声。
「我绝对不会允许那种事!」
那是佳美尖锐的声音。尽管也传来智弘安抚她的声音,但佳美仍说下去:
「隆明是长男吧!那么给隆明继承不就好了?为什么会跑出玄明的名字啊!」
我下意识地被传出声音的客厅吸住。
和她争执的对象似乎是典光。
「……我说了,不是打定了就是玄明,我只是很难放弃他的才能。身为桐谷技巧的继承者,究竟哪一边比较适合……我想要再多花些时间好好分辨。」
佳美不以为然地笑出声。
「爸,您知不知道自己多少岁数了?七十七啊!马上就八十了,对吧。您这样子是打算等玄明等到什么年纪?……我不说什么难听的,让隆明继承道场吧。更何况替这间道场出钱的……」
智弘再次说着「别讲了」想要介入,但佳美没听进去。
「不行,今天我一定要把这话讲出来。我应该有说的权力……不过,我想就算不说,您也应该清楚……爸,玄明可没有流着桐谷的血啊。只要想想这一点,什么考虑要给哪一边继承,应该根本没有犹豫的余地吧。」
我感觉到体内的血变透明,并在一瞬间冻结,脆弱地崩毁。
说我的身体里没有流着桐谷的血,究竟是怎么回事——?
典光回答:
「所谓继承道场的资格,正是指正确的技巧继承者。重要的是技巧,不是血统。事实上,我原本是要让慎介继承道场。但是,这件事你应该也不可能接受吧。」
「那是以身为秀美姐的招赘女婿为前提的事吧?」
秀美,那是谁?佳美的姐姐?招赘女婿?
「……说再多已死之人的事也无济于事。」
「没错,所以我才说啊,隆明流有桐谷的血液。玄明是绫子嫂嫂的孩子,简单讲就是外人吧!什么哪边才有正当的继承权,就算不一一考虑也会明白吧?」
「说话让人听不明白的是你!」
「不对,是爸啊!请您先用常识想一想,出钱的可是我们啊!换句话说,这间道场是桐谷和宇多岛的东西哦!我这认为不能交给外人的想法,有什么好不明白……」
脸上被掴一记耳光的干枯声音连在走廊也能听见,而对话到此中断。
打佳美的人是典光吗?或者是智弘?在这时刻,母亲究竟人在何处——?
秀美是佳美的姐姐。
换个方式说,就是桐谷秀美——典光的女儿,桐谷家的长女。
桐谷慎介是秀美的招赘女婿?
隆明是慎介和秀美的孩子。
然而,秀美死了。
这么说来,我的母亲绫子是第二任妻子?
招赘女婿的慎介和续弦的绫子所生下的我,确实不可能流着桐谷的血液。
我从来都不知道。我压根儿以为慎介是典光的嫡长子,也就是要继承桐谷家的儿子,且认为他和佳美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
隆明知道这件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