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有一天能和哥哥如此对话。
就在他突然说要继承道场那天的前两天,为什么庭院会那么潮湿?二楼那发狂似的惨叫声为何?什么时候知道桐谷家以前靠试砍过活?埋进山里做善后的事是听谁说的?母亲知道这件事吗?为什么想要独自承受这一切呢——
我想那些话题才适合我们兄弟俩,但在这片安稳的景色前,总觉得那似乎只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现在,我只管坦然凝视伟大家兄的作为。
尽可能地靠近——
「哥……话说回来,道场那边怎么样了?我想每天应该很辛苦吧?不如也让我帮一下吧?如果是一星期三天左右我还可以……」
我听到「嘘——」的声音,朝隔壁一看,隆明已闭上眼睛在钓鱼了。
那是张令人怀念的睡脸。
之后过了十三年,隆明走了。桐谷的血缘似乎癌症机率很高,隆明就是食道癌。享年六十,每个人都说明明还那么年轻。
练习自丧礼的隔天再度开始。我被辰二郎骂了一堆,说什么教法太暴力、弄错时代,或是停掉小学生组等等,但既然我继承了,就不会改变作风。
在这桐谷道场,要照桐谷的剑道指导,将桐谷的技巧传递给新的一代。这件事我绝不迷惘。
桐谷身为「斩人铺」的时代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