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表情都没有不明确的感觉。在那之前,叶山深奈美小姐都不是我很喜欢的模特儿,但亲眼看到她工作后,我的评价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深奈美小姐,好厉害、完美、专业。
相较之下,我真的和读者模特儿没什么两样——
尽管难过,尽管做得不好,我在《will you》的拍摄仍持续下去。而在那拍摄工作之间又排入《Cuteen》的拍摄行程。
那已经是我的老据点了,所以易如反掌——倒也没这回事。
「怎么了?绿子。你完——全没有精神嘛。」
「嗯,不管表情或姿势,都没有俐落感。」
我心想:「别开玩笑了!」以及「你们少一群人聚在一起,然后擅自说东说西的啦!」
但是,在现场这样发飙也没用。要抱怨也只能向安排了这种工作的星门吉永先生抱怨,可是经纪人几乎不会到现场。
所以遇到这种日子时,我只能借电话对巧抱怨。
「……只是一开始啦,绿子一定很快就能做好了。」
巧无论何时都很温柔,也无论何时都与我站在同一边。
「对不起……明明巧有很多事要操劳……我却是一遭遇失败就对人吐苦水。」
附带一提,巧是我们学校的男子剑道社,或者该说已经几乎是神奈川高中剑道界里有如希望般的存在。压在他肩上的重担可不是开玩笑的。
「没关系……我还有指导老师、前辈,以及同学年的伙伴。不过,绿子则……吉永先生很少到现场吧?」
「……嗯。」
「你能说的人,也就只有我了吧……没关系的。」
那低沉、柔软、温柔的声音深深地安慰了我,有时我甚至搞不清楚究竟谁才是年长的那一个。
「明天你还是好好休息比较好。」
「咦?不要啦。我不要……见不到你。」
「不过,你明天的外景在千叶吧?如果回来后又约见面,绿子……会更累吧。」
「才不会。才不会……所以,唯有见面不要取消。拜托……我会努力的……」
而这样的巧也因为过于担心我,因此曾不小心说出多余的话:
「不要只是和我,也和伯母或是早苗聊看看吧,毕竟是家人啊。」
就算是巧,我也不希望听到这种话。这时我的父母已经决定再续前缘,其实父亲也已经在家了,只是没有被我算进来。
「不用啦……我只要巧愿意听我说话,我就能克服。」
「并不是那个问题……我说啊,你为什么老是想和家人保持距离呢?在我们这年纪的若是男生还可以理解,可是……绿子,你有点极端喔。」
用这种话题结束通话实在是最糟糕的。之后我一直思考着这件事。巧对于和我一起组织家庭一定曾觉得不安,一定认为我是个精神不稳定的女生——我不断想着这些事。
可是,没办法。因为我不喜欢和母亲或早苗——父亲就更不用说了——那种腻在一起的家族关系。
就算问为什么,我也不晓得原因。我只是不太想依赖家人,不想仰赖家人生活。这种想法则是相当明确。
若真要说心里有没有底——
没错,我小的时候有气喘,带给母亲非常多的麻烦。只要一点小事,我就会马上咳起来。晚上睡不着,或是哭到陷入恐慌都是常有的事。
相对地,早苗从小时候起就几乎是不需要人顾的孩子。她几乎不会哭,又能马上入睡,还是个总挂着笑容的孩子。
所以若说起来,或许就是因为那个缘故。
我的内心某处也许一直认为不要给母亲添麻烦,要成为一个坚强的女儿。对早苗也是,我知道她天生就有很坚强的一面,所以我得特别让她见识到自己的强,或许我有点在虚张声势吧。如果加重到变成刁难人的态度,我还真不是什么好姐姐呢。对不起啊,早苗——
那是在非常寒冷的时候,所以我还记得。那时应该已经进入十一月了,换句话说,是在我三年级第二学期中左右。
当结束化学还是什么的课回到教室时,我被人从后方叫住。
「西荻学姐。」
我一回头,一名我应该见过,但或许没讲过话的女生站在那。她个子不高,就算要客套也无法说是身材出众,但脸蛋非常可爱。呃——是谁啊?
「……是,怎么了?」
我一问道,她便马上低头打招呼,接着直直注视我的眼睛。
「我是剑道社的河合。」
啊,原来如此。因为她穿着制服,所以我没认出来,对了、对了,说起来,这女生是剑道社的。如果是穿着防具的模样,我倒还可以想像。
「啊啊……我妹妹受您照顾了。」
我不知道这女生是二年级还是一年级,但只要这么说总不会出差错吧。
「不会,我才是……那个,西荻学姐,请问您现在方便吗?我有事想和您聊一下。」
可是我今天已经和其他人说要一起在学校餐厅吃饭呢。
「啊……嗯,如果只有一下子的话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