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织学姐——!」
在田原背后,那三人也现身在巷子里。然而,那些家伙今天没有冲刺。他们不知在商量什么,互相使个眼色后便朝我们走来。
田原,抵达终点。
「香织学姐……你终于,愿意……叫我美绪了呢……」
「喔,因为比较好喊嘛。」
我露出笑容,但由于自己正好背对国道的亮光,因此不晓得她能不能清楚看到。
「……你辛苦了。接下来交给我,你和清水逃吧。」
虽然她说着「咦——!」还是什么的,但我仍毫不在意地将田原赶到后方,自己向前走去。
那三人一步一步地朝我走来。
我的眼睛好不容易习惯了。现在我能分清楚三人的不同。走在前头的是棕发的竹井,他的右后方是小平头,左后方是金发的。竹井手上的东西,在月光挥洒下闪耀着光芒。是吗,这家伙是这意思啊。那么省事多了。
我仍背着竹剑袋,将袋上的绳子解开。
忽然间,竹井的步伐慢了下来。
「……妈的,你真以为可以这么做?」
他边说边频频将下巴往左右晃。
「你啊,好像在剑道是个很有名的选手?如果在这种打架里使用竹剑,恁爸就马上告你。那样子,你就没办法比赛罗。」
我不理他,伸手寻找剑柄。
「而且啊,你根本不是清水的马子嘛。之前我听麻里奈说了……你啊,还真是他妈的瞧不起人嘛?啊啊?」
果然被拆穿了吗?那天无法抵抗麻里奈追问的我,到最后还是否定了。我说清水才不是我的男朋友,不过是个小弟。
那些都先不管,事到如今只能上了。
我抓住的不是包裹皮革的剑柄,而是上了两层漆、表面光滑的那一支,然后抽出来。
看到那有刀身弯曲弧度的影子,他们也察觉到这不是竹剑了吧。
他们三人的脚步完全停止。
「……喂,你有没有听进去啊?那东西你最好有种挥看看。恁爸绝——对会告诉警察!对你的暴力行为提出伤害告诉啊!」
我将竹剑袋从左肩卸下。原想直放在植物围墙边,途中却不知被谁的手挡住。那是用肩膀撑起清水的美绪。
「……这由我保管了。」
我以目光不从竹井身上移开的程度,将脸转向美绪并点头。
「交给你了。」
彼此已缩短相当多的距离,这样下去可不好办。要是清水被当成人质,情势会一口气变得对我们不利。
我也稍微向前跨步。
竹井拿的似乎是刀身颇长的折叠刀。小平头的我不清楚,但是金发的家伙从刚才起就仿佛故意秀给人看似地,「喀喳、喀喳」地转着蝴蝶刀。
我拿着木剑,构持在平常的中段。
「……我再说一次。你只要敢挥一下,就没办法比赛了。那也没关系吗?堂堂校际赛第三名的选手啊,居然引发暴力事件啊……肯定会闹上新闻啦!」
我将剑尖定在竹井的喉头。
我只在一瞬间歪过头。
「这个嘛……那又会怎样?先不管我拿着木剑,我要是屈服在你们这种混混脚下,身为一个剑道家,我想说不过去吧。」
还在远间。接着我停下脚步。
「不,你没办法吧。剑道什么鸟的不过是运动吧?在实战上没屁用啦!打架是看熟练度啦,熟练!」
我心想,论打架之前我也赢了吧,但没说出口。那个真要说起来,算是奇袭之类的。今天他们也下了一定的决心,甚至还已经拿出刀子。虽然曾赢过他们一次,但绝不能大意。
距离,还算远。
「……好了,少说些有的没的,来吧。」
我已经做好了觉悟,也已经知道该怎么做。
在武士道里,该做的只有一件事。
武士,是收拾战斗的。
不杀害对方,只将暴力封锁——
「别看不起人啊!这家伙——百濑,可是进过两次感化院咧!」
竹井用大拇指比着身后的金发家伙。
「啊啊是吗……那么,这次得小心别踏进棺材里啦。」
不对。要小心的,应该是我。要是输给实战的紧张感,胡乱一通斩上去的话就完了。如果那么做就是自贬成暴徒。
办得到吗?我能打一场武士的战斗吗?
不对,我可以的。
为此,我们可是每天磨练技术,锻链身心。
我才不会输给你们这种混混。
「妈的这贱人!」
还有两步。感受对手膨胀的气息。
「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