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那么,为了让人就算被打到也不会受伤,做出来代替木剑的,是什么东西?」
「是……竹剑?」
「对吧,重点就在这……」
接着,矶山同学用恶魔的语气,在我耳边低喃一件超乎人想像的事。
回到家,吃饭、洗澡,读一点书,然后钻进被窝。不过,我完全没有睡意。
这种事说不定是开始学剑道后的头一遭。尤其来到这边之后,体力上非常吃紧,所以感觉都是一躺上床便平顺地沉入枕头里。
然而,没办法,今晚意识莫名清楚。
闹钟的秒针好吵。隔壁人家传来的微弱电视声音令人在意。那非常吵杂,而且偏偏是搞笑节目。「哇!哒哈哈哈哈——」的,每一声都教人生气。
够了,我不要现在睡了。
「唉呀,你怎么了?」
一走出房间,仍在餐厅工作的母亲便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那也是当然,因为我穿着睡衣而手拿竹剑。
「早苗……你睡傻了吗?」
「没事,我才没有睡傻,就和平时一样正常。」
「你要去哪里?」
「屋顶。」
「去做什么?」
「练习挥剑。」
「为什么?」
「我睡不着。」
「你啊,不要这样。」
母亲站起身子。
「就算是在大楼内,但你不要穿着睡衣在外面晃。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我并非不了解母亲的担忧。我只是觉得换衣服有点麻烦,但也没有坚持绝对不想换衣服,于是我换上脱下后散在房里的运动服,重新来过。
「……我出门了。」
走出家门。
这里是十二楼,最高是十三楼,因此只要爬两段楼梯便是屋顶。
以前住在横滨的大楼是上锁的,让人无法走到屋顶,但我之前就知道这栋是开放的。我总是想,哪天遇到这种睡不着的夜晚,就上屋顶吧。
推开门的瞬间,我感到非常重的压力,原以为「啊啊,风好大啊」,但走出去后却也没那回事。还不到会令头发倒竖的地步,而是让人觉得正舒服的风。
这里的屋顶被防止跌落用的围篱框住,尽管景色不怎么样,但地方很大。这里能望见博多那边街道的灯火,但这附近的就只能看到几盏民宅的灯光。就这角度而言,和以前住的横滨市中区的风景没太大不同。话说回来,我自从来福冈后,从没去过有福冈风格的地方,也没做过有福冈风格的事。顶多就是父亲会不时买明太子回来,母亲开始会喝烧酒,以及朋友们用福冈方言说话等等。
算了,来练习挥剑吧。
慢慢地,用自己的步调。前进后退的击面,一百下?不,挥两百下吧。反正就是随意,直到觉得疲倦。
一、二、三、四——
这么说来,那件事是在去年我刚进社团的时候。我的姓氏从甲本变成西荻,而晓得这件事的矶山同学,明明没穿着防具,却突然在道场拿出竹剑叫我构持好。我就算听到要我用击面打过去,也怕得做不到。结果,被她怒吼说不行,反倒挨打了。
七、八、九、十——
如果有人问我那件事到底是不是正确的?现在的我虽然无法带着信心做肯定的回答,但支持矶山同学那份行动的果然是武士道吧。尽管当时很害怕,但那不是暴力。尽管当时很痛,但我不觉得那是卑鄙。
三、四、五、六——
在刚才的电话中,矶山同学最后是这么说的:
去把黑岩的首级摘下来。要是办不到,就算你回来了,你也进不了我们剑道社。附带一提,新的社长是久野,副社长是田村,我虽然是一般社员,但我可不会允许你加入。如果要回来这里,就必定要把黑岩的首级当作土产,带回来。
九、十、一、二——
我办得到吗?我也不清楚。但是,又有些觉得似乎值得一试。当然,我不会做出像矶山同学之前那种找人打架的行为。因为我既不恨伶那,也不是因为讨厌她的为人。
二、三、四、五——
我只是对那剑道究竟好不好有所质疑。虽然这或许会被认为是多此一举,虽然我知道资历四年半的自己没什么资格,但我只是提出了一个「其实应该是这样吧?」的问题。
六、七、八、九——
如果我输了,那也没办法。
那事情就到时候再说。
对吧?矶山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