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乱了步调。
「啊啊,嗯……我在想,你过得好不好?」
到底是怎么了?回答前隔了好段时间。她的回应,是未曾有过的缓慢。
「……我很好,只是我爸……前天晚上,嗯,受了很严重的伤。所以,我这里是一团乱。」
矶山同学的父亲,记得是警官——
「咦?很严重的伤?」
「这个嘛,是没有生命危险……」
之后矶山同学告诉我她父亲遭遇到的意外,或者说是事件。
对我而言,那是很可怕的故事。我的父亲如果也变成那样,即使过了两个晚上,我想我无法如此冷静地和人聊天吧。
「……话虽这么说,但我也无法做什么,所以现在只能祈祷他快点好起来。从今天开始,我就照平常参加练习了。」
这是我第一次产生如此的感觉,不过,矶山同学真是警官的女儿呢。感觉她的意识,或是内心处在的位置,都比我这种一般人来得高。
「你过得如何……啊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相较之下,我的烦恼程度之低下——
「嗯……没关系,不是什么大事。」
「什么嘛。你这样特地打电话来,我还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尽管我说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但是我那希望她听我说的磁场不知是否乘着电波传过去,直到我愿意说为止,矶山同学不断对我说:「好啦,你快说啦。」不知道为什么,那令我十分高兴——
「嗯……那个,就是啊……我最近在想,福冈南的剑道不太适合自己……我愈来愈有这种感觉……」
我尽量不说得像抱怨一样,尽管那不可能。但是,我尽可能地不说是谁不好,而是我对东松还有桐谷老师表现出来的剑道能产生共鸣等等,用比较的方式叙述现在自己的想法。然后,我也提到因为父亲工作的缘故,这次或许能够搬去东京。
不知不觉中,我已抵达太宰府车站。
我还不想挂上电话,于是走往已关门打烊的店铺方向。
「所以,虽然只是如果……如果住在调布那一带,说不定我又能和你们上同一所学校。不过,这也得在我的课业没有重大落后……所以,如果我能够再就读东松的话……」
能不能像以前一样,让我加入剑道社呢——
我想只要这么讲,矶山同学应该会对我说:「哦哦,来吧!回来吧!」我完全没有想像那之外的话。可是——
「……喂,给我等一下。」
她的音调突然变得低沉、冷酷。
「咦,什么事?」
「你,在练习里打赢黑岩了喔?」
我一瞬间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个人……」
「你少耍我了!你怎么可能赢不了她?去取得胜利吧!你如果要回来,就先打赢她!你可别一直输,然后夹着尾巴逃回来喔!」
这仿佛头顶被人从完全的死角打了一记击面。就是这种感受。
不过,那之所以会成为死角,说不定是因为我刻意将目光从问题上转移——
「那个啊,我是不懂那套高度竞技化还是高速自动化的鬼东西,不过,你也不要老是挨那种运动剑道的打却又不出声啊!我们的剑道,怎么能输给那种乱枪打鸟的剑道啊!」
我们的,剑道——
被刺中了。从喉头,狠狠地,而且还是正前方。
「不要说那种没出息的话……你和我的那一年里,都做了些什么啊?还有,之前和桐谷老师的练习里,你学到了什么?去年在横滨的决赛中,相互撞击的我们的剑道又是什么了?你说啊!」
那是——
「是武士道啊!你可别忘了喔,因为有武士道,所以剑道才会是武道。如果没有武士道,剑道就会轻易变成暴力或是运动啊。这种事情,你应该懂吧?喂,给我振作一点啊!早苗!」
不论内心或身体都在颤抖。
可是——
「就算你这么说……可是,我真的赢不了那个人啊。」
「才没那种事,你可是赢过我两次。虽然黑岩也曾赢过我一次,但是我现在仍不觉得那家伙的剑道在我之上。我才不承认。我承认的,是你啊,是你的剑道啊!你能赢的,绝对能赢黑岩!」
「为什么,你能说得这么肯定……」
矶山同学停了段时间后,先说了:「注意了,给我听好。」
「……如果用真剑砍人的话,会怎么样?」
现在又在说什么——
「会、会死吧……一般来说。」
「对啊。那么,在练习剑术的时候,为了不误砍人,做出来代替真剑的,是什么东西?」
「呃……木剑?」
「没错。不过,如果用木剑打人呢?」
「会受伤……根据情况,可能还会更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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