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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横滨到保土谷是横须贺线,只有一站。
那么从保土谷车站开始呢?
「……到道场用走的大概要六、七分钟。」
「嗯,没问题。」
「很热喔。」
「我可以的,福冈那边更热呢。」
我们沿着河走了一段路,过桥之后直走。等越过一条像国道的大马路后,便进入住宅区爬坡。
矶山同学马上说:「就那个。」用手指着前方。
「咦,总觉得……很棒。」
那是一处有如寺院的入口,右侧柱子上挂着用毛笔书写的「桐谷道场」木制招牌。
我们走进那儿。紧接着,便看到里面是间有如寺院正殿般,拥有大活动厅的日式房屋。
「比你想像中的破烂吗?」
「不会,反而该说跟我想的一样吧。因为,东松的国中部武道场也是这种感觉。」
「嗯,我第一次去那里的时候,也觉得很像呢。」
铺碎石的庭院,绵延至玄关的石板,面朝我们这边的活动厅窗户全开。那位在神坛正下方的白发先生就是桐谷老师吗?感觉有点像仙人——
我莫名地心跳加速。
「请多多指教!」
「不好意思,打扰了……」
一走进玄关,马上从里头走出一名穿着深蓝色练习服与袴裤的男性。大约是大学生,高个子,感觉有些像在之前全日本选手权夺冠的原田悟选手,然后再稍微纤细一些,换句话说,非常帅——
「啊啊……这位是内弟子的泽谷先生。而这家伙是……」
「我叫甲本早苗!」
我会气势十足地行礼,是因为不想被人看到自己脸红的模样——
「初次见面,我叫泽谷。那么,这边请。桐谷正等候您的大驾光临。」
我其实非常紧张,但是,像这样有弟子在练习场的光景,以及里头有老师等待的空间等等,事实上,对我而言是非常熟悉的事物。因为我从小便前往学习的日本舞蹈教室,正好就是这种气氛。
只要这么想,嗯,便缓和了紧张的心情。
在泽谷先生的带领下,我们从玄关走向道场。就在要踏进去的前一步,矶山同学说可以把东西放在这,于是我照着她的话,轻松多了之后再进入道场。
「请多多指教!」
「抱歉打扰了。」
一往里面望,桐谷老师自刚才的位置稍微移动了些,人不在道场的木地板,而是跪坐在那又高了一阶的榻榻米上。
我们三人脚贴地迅速行走。这种我最擅长了,所以没问题。我一点也不紧张。
我回绝了泽谷先生拿出来的坐垫,和矶山同学一起跪坐在老师对面。
「老师。」
矶山同学一呼唤,桐谷老师便提高视线,稍微向我示意招呼。
我原本想像的是感觉更可怕的人,但似乎完全不是。若真要比喻,我想就是「如树木般的人」。
有些冰冷,沉稳、静止。虽然不是大树,但是树根非常粗状、散布广,探到土里每一处。
我两手触地,将头放低,直至额头碰到手。
「……初次见面,我是甲本早苗。本次承蒙您招待,真是万分感谢。」
小小的,清喉咙声。
「我是主持这间道场的桐谷玄明……初次见面。这次比赛,难道不是香织强邀你参加的吗?」
这个嘛,确实是。
「不,绝没有那回事。」
「……无论如何,既然让你以隶属于本道场的身分参加比赛,所以我想要亲自见上一面、了解你的为人,因此劳烦你跑这一趟。」
「是……啊,不,我才是承蒙您照顾了。」
突然,老师的视线朝向我身后。
「……如何?既然你看来也带了防具,为了替明天做准备,要不要在这里练习一下?直到小学的学员们来为止,还有两个小时以上。」
我无法马上回答。不过,矶山同学做出伸长脖子点头的模样,让我免于表现出失礼的犹豫。
「是……那么承蒙您的好意。还请您多多指教。」
在道场背后,隔着一条道路的另一头是杂木林。
带着绿意和土壤气味的风,吹拂过我们彼此之间。
桐谷老师、泽谷先生、矶山同学以及我,共四个人一起练习。
稍微做挥剑练习后便是击打练习。组合方面则是桐谷老师和我,泽谷先生和矶山同学。换手之后,是桐谷老师和矶山同学,泽谷先生和我。
老师对我一句提醒也没有,但对矶山同学则会说「脚跟」、「右手」之类,用响亮的声音简短地点出缺失处。不过,那些大多也是我该矫正的部分。
没有任何特别的练习。感觉上,只是扎实地做好基础。快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