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尖静止的矶山同学。相互打乱、空出距离。
忽然,一阵激烈的雷声巨响——
西木学姐向前一跃,击面。窜入的矶山同学以击腹应对。没有结果。原以为双方会拉开距离,彼此却尝试追击。互击手,这也没有分出胜负,于是这次拉开了距离。
狂风暴雨仿佛吹到我这儿,连睁眼都很辛苦。明明想看着,但若不持续眨眼,眼睛便会痛起来。
矶山同学主动出击,是击手。西木学姐在拨开的同时,刺入一记击面。打中了吗?不对,旗子没有举起。
剑锷相推。而那不过是两把竹剑彼此若触若离地,十分轻微的接触。但我知道,这两人的气是能无限膨胀的巨大气球,一面压制对手,一面窥伺破裂的时机。还差一点。只要有针头般的刺激,在那瞬间——
「嗯哒啊啊啊——!」
退击腹。敲裂对手右腹的矶山同学仿佛弹跳般飞身后退。可惜,只有一支旗子。随即追上前去的西木学姐。连击面。受击的矶山同学。危险,后面就是边界了,而且还是角落。不论右边或左边,甚至也不能逃往后方。
「面呀!」
西木学姐的退击面。有如等待多时的矶山同学追击,朝前方踏去。距离急远缩短。
就是现在。
「手喔——咿!」
西木学姐仿佛将整个身体覆盖上去般击打。
旗子,三支——
「手!」
一如千只白鸽展翅,福冈南阵营一口气传出欢呼声。
啊,打中了——
我的身上则吹来一阵冷风。
矶山同学踩着迅速的步伐回到起始线。
「第二支。」
不要焦急,矶山同学。没事的,你一定可以。还有时间,还可以夺回来啊。
另一方面,西木学姐则忽然减少击打。尽管不是明显地逃避,但转移到比起攻击更重防守的剑道这点,任谁都能清楚看出。
矶山同学则一直紧盯那样的西木学姐。
她估测着距离,有如击面伸出竹剑便后退,或是仿佛要做出击手却又后退。一直重复这种行为。
西木学姐没有逐一做出反应。如果遇到这种状况,应该很难发现空隙吧。矶山同学应该要一如以往地更加积极攻击、破坏对方防守,想办法拿下一支才好吧?
时间一步步走过。没有什么攻防交手,只有彼此以击剑部试探时的竹剑声响寂寥地响彻比赛场。
附近似乎有人说话。
剩下十秒——
矶山同学仿佛听到这句话般……
「……吓、面咿呀啊啊啊——!」
上前。不过西木学姐也看出来了,以击腹应对。以剑锷弹开的矶山同学马上使出退击面。打中了?不对,西木学姐向前并解开残心。剑锷相推。然而矶山同学不予理会,而是往一旁绕去。手连击面,啊,侧边没有防备。
「停止!」
最后,喀地一声,矶山同学的逆胴打中了。明明现在这一击肯定能算一支——
「胜负已分。」
红色旗子举向西木学姐那方。
蹲踞,收起剑的两人从起始线退离。
我似乎对从自己胸口涌上,以及从口中泄露出的呼吸感到无法承受的不悦。
我没有心要责备矶山同学,因为我原本就不具备那种资格。当然,我也不想僧恨打败她的西木学姐。那么,到底是什么让我如此不悦?究竟是什么让我如此不满意?
我很清楚。那种事不需要去想,我很清楚的。
是一切。无法拍手的手,笑不出来的脸,无法战斗的身体,负面思考的脑袋。只会累积那些无处可去的焦躁感,渐渐开始散发出诡异恶臭的——内心。
是一切。存在于我体内的一切都教人不快。
女子团体准决赛。福冈南以二胜一败二平手,打赢静冈的岛田二高。一败是我,二胜的其中之一是伶那。
决赛是二胜二败一平手,支数为三比二,打赢熊本的八代西高。二胜中赢了两支的是伶那,平手的是我。
于是,福冈南在校际赛女子团体方面,夺下睽违两年、第七度的冠军。
此外,女子个人的冠军是西木学姐,男子个人则是冈学长。男子团体的冠军校是在决赛里打退东松学园的佐贺县佐贺中央高中;福冈南的男子队则在准决赛输给东松,位居第三名。
于是到了闭幕式——
如此没用的我好歹也算参赛选手,因此必须站上颁奖台。事情若会变成这样,还不如当个候补——我居然想着这种不知好歹的事。
我瞬间往上看,虽说观众席的人群朝我们向下瞧是理所当然,但我仍感到羞耻而低下头去。摄影闪光灯燃起无数次,我却感到待在那里难以承受。
就是那女生吧?那个福冈南的没干劲女生。明明那么弱,却霸占着次锋位子的女生。明明是转学生,据说却逼退学姐加入队伍了。真是不要脸呢。那样子都能若无其事上颁奖台了,所以不管是对学姐或是队伍,都没加油喔。是叛徒呢。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