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是吗,东松很积极地让一年级生上场啊。候补是上原学姐和平田学姐?不过,她们两位不都是三年级吗?让她们两人当候补,却让两名一年级的参加比赛?
好厉害。你一定备受期待吧,美绪。
不过,对了,我这一代是矶山同学和久野同学,以及田村同学三人,所以是想要早点培育好下一代吧。
真好啊。大家这样子细心地培育学妹,这让我觉得非常棒、非常羡慕。
输了比赛后取下头盔的美绪面前,站着为了接下来做准备而起身的中锋选手,那是矶山同学。她似乎正频频给予建议,而美绪一脸认真地听着。不过,仍坐着的副将指着矶山同学,似乎不断在说什么。那个人是田村学姐吗?然后矶山同学点头。啊啊,深谷学妹输了。奇怪了,主将不是久野同学嘛?那么,意思是河合学姐连候补也没当上?
总而言之,轮到矶山同学了。她和人在比赛场一端的上原学姐不知在说什么。稍微打个招呼后,矶山同学便朝比赛场走去。
进入界线内后,敬礼。走到起始线前,蹲踞。
「开始——!」
笔直地、挺着胸膛地起身的矶山同学。可是,她没有马上行动,剑尖也一直定在同个点,静静地以平行移动,前后左右地走动测量距离。若只看着矶山同学,会感觉几乎都没动。
这个,难道是构持得久一点——?
矶山同学的剑道和以前完全不同,好像变得更冷了。不过,这当然是指正面的意思。啊啊,这样,说是「酷」比较好吧?
「下、面耶耶耶啊!」
我正想着那些事时,她突然往前一跃——
「面!」
拿下一支。
「第二支!」
之后,矶山同学使出动静分明的新打法,稳稳地获得一次又一次的胜利。当注意到时,她居然已经赢过四个人。第二轮中,剩下的比赛单靠她一人便全收拾掉了。
全员并排,敬礼。当矶山同学走出比赛场时,第一个跑向她的居然是上原学姐。摘下头盔的矶山同学则微笑以对。
真教人意外。
矶山同学居然在笑。话说回来,矶山同学和上原学姐的交情有那么好吗?嗯——嗯,她们的交情变好了吧。一定是因为我离开之后,发生过许多事吧。
其实,我很想对矶山同学和小柴老师,还有河合学姐,以及其他学姐们、美绪等人说句「好久不见」,不过那应该没办法了。现在的我,没脸见东松的人。何况我现在的打扮又是这套制服,不管怎么看都是没资格出赛的模样。只不过,若问到是否拼命替自己的学校加油,这一点,我目前还无法克服。
这种不上不下的自己,我真是打从心底厌恶。
东松那边比较好呢——
不过这只能在脑子里想,绝对不能说出口。
只要一讲出来,就再也回不去福冈南剑道社。
我有这种感觉。
在那之后,我和伶那之间维持某种心怀芥蒂的感觉。
毕竟同是参加校际赛的参赛队员,所以每天当然是一起练习,也有许多拿着竹剑交手的机会,但我总不清楚她对我是怎么想的。
她对我既不生气,也不忽视。但是,显然地,我刚转学来时的那份温柔感已不在。
然而就在暑假的某一天,练习结束后更衣时她突然问我:
「欸,早苗……存在于矶山选手的剑道里,我的剑道里却没有那个武士道是什么?剑道里的灵魂是什么?」
我无法立刻回答。我并非故意忽略她,只是因为我不懂,不懂该如何回答。
我的确说过,矶山同学的剑道里有灵魂、有武士道,而伶那两者皆不具备。然而现在想一想,那只能算是为回嘴而回嘴、不服输下说出来的话,并没有什么深层的意思——
不行,事到如今怎么可能说其实没什么意思,而且我只是现在不懂。对了,当时我的确是那么认为,所以应该具有意义才对。等我冷静下来思考,一定能回想起来。
我只是没办法现在马上回答。
「玉龙旗的时候……你看过矶山同学的比赛吗?」
「嗯,看了……虽然只有一点点。东松在第五轮就输了。」
结果怎样都无所谓啦。
「……那么,就从那里去想吧。伶那就从那部分去体会吧。我想,那对伶那而言大概就是正确答案吧。」
我心想这讲法很奸诈,但我也只能说到这样。
更何况那些武士道什么什么的,本来就是从矶山同学身上现学现卖。
被人问到那种事,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在玉龙旗结束后整整一周,是八月的第一个周末。
隔了一段时间后,我又回到关东圈了。
是的,今年的校际赛在埼玉举办,会场则是越谷市综合体育馆。我第一次来到这间会场,但光是能回到关东,便不自觉地感到兴奋。
一进会场就直接跑向更衣室,手脚迅速地做好准备便马上跑出去,在会场内四处走动。我的眼睛自然而然地被深蓝色的道场服、袴裙吸引。左袖管用不太醒目的紫色绣线绣着学校名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