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就被派作间谍。
为了让伶那打赢矶山同学。
也为了让福冈南打赢东松。
作为那目的的棋子,或是作为给予东松精神压力的工具,我差点就被利用了。
但是,就在过了那天之后,我看到了一则令人惊讶的讯息。
东松女子在神奈川县预赛准决赛落败。连续两年错过校际赛的团体赛。但是在个人赛中,矶山香织、河合祥子两人将出赛全国——
我在家里的电脑看到这段叙述,被写在某个知名剑道网站留言板上。
隔天我将列印出来的内容丢给伶那。
「我也觉得当自己的前一所学校输了却还这么说是很奇怪,可是……这次,我有种幸好输了的感觉。这下子,我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吧?」
在我拿给她看之前,伶那似乎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她只是轻轻瞄了一眼我列印出来的东西,根本不想详读。
「什么利用价值……真是过分,我可没有那么想喔。」
当我坐到自己的位子时,伶那从后方把那张纸还给我。虽然接过那张纸感觉会很难看,但也不能一直这样,于是我抢过似地一把接过来了。
我渐渐地,愈来愈讨厌自己。
人才济济的福冈南,分别针对全九州的比赛及玉龙旗编列队伍、安排选手。当然,也有连续参加多场大赛的选手。社长西木学姐就在全九和校际赛参加个人赛,而玉龙旗则以队伍主将身分参加。副社长的坪井学姐在全九和校际赛是主将,玉龙旗则担任中锋。
此外,玉龙旗的队伍编列是这样的:前锋是上岛学姐,次锋是三年级的后藤学姐,中锋是坪井学姐,副将是三枝学姐。她是之前和森下学姐在屋顶上的三年级生之一。主将是西木学姐。换句话说,在玉龙旗里,伶那没能出赛。
关于这件事,我有能稍微和森下学姐讲到话的机会。虽说如此,尽管拖了很久,但我总算下定决心要去好好道歉,结果一到她教室时,反而是森下学姐先叫住我。她对我说对不起,之前讲得太过分了。
为了表示歉意,我在贩卖部买了两个巧克力夹心冰淇淋派,两个人一起爬上屋顶吃,感觉还满不错的呢。
「啊啊……那是因为玉龙旗的编排是由贵子老师负责。」
我有些无法理解那是什么意思。
「咦?只要是贵子老师负责,伶那就会被排出队伍吗?」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而是贵子老师是个特别以三年级生为中心的人。当然,一开始是先公平地评估实力再编排啦。只不过,毕竟高中生活有限,所以她似乎想尽量让三年级生体会最精采的一段……不过,城之内或学校更高层的人就不同了。他们是彻底的实力主义……或者说,是重视成绩的成果主义。而且还喜欢夸张、醒目的东西……似乎表演性也是评价标准之一吧。像是曾上过报纸或杂志的,那些家伙肯定超在意的吧。」
这样啊,是这么回事啊——
「就这意义来说,黑岩……就是那样。像她那种既强又抢眼的类型,对这学校而言是再理想不过了。所以那家伙明明是二年级生,但是发言权非常大对吧。练习也多能照她喜好去做。只要她说想学拳击,上头就会自动替她安排呢。」
等等,我有些疑问。
「那么,吉野老师呢?他是什么主义的?」
森下学姐边苦笑边稍微侧着头。
「那个人啊……是个谜。不过,感觉也不是单纯的醉鬼呢。据说贵子老师非常尊敬他。城之内……感觉似乎有些受不了他,但是既然黑岩在三组,就代表城之内希望让吉野训练她吧。不过,四名指导老师之中,吉野是对黑岩最没有好评的……这件事有点奇怪呢。我是搞不懂。」
对于这件事,我反倒能够理解。
我自己是完全敬谢不敏,但我似乎能了解伶那为什么想让吉野老师训练自己。
如果伶那有什么不足之处,一定正好在吉野老师身上。我有这种感觉。
我虽然没有参加比赛,但每一场场比赛都会到场加油。
当然,玉龙旗也是。
去年我在这比赛也只是观战,但今年和那时候完全不同,而是更加、更加混乱复杂的心境。
现在,位于我下方的比赛场上正是东松的选手们在战斗。不过,我已经不是东松的学生。虽然我想只是加油应该无所谓,但不论是对东松或是对福冈南而言,都可能会被解读成和去年完全不同的意义。
我从有些距离的地方一直观看东松的比赛。我没有拍手,将双手交叠在膝盖上,只有用眼睛凝视着东松选手挥舞的竹剑。
令我觉得心脏仿佛被紧紧攫住的,是看到东松的前锋选手获胜的瞬间。
那个人,是美绪——
代替矶山同学的前锋是美绪。居然被提拔为玉龙旗的参赛队员,很厉害嘛!你变强了呢,美绪。
当她以新生进入国中女子部时,我的剑道资历还只有一年,完全不是从小一便学习剑道的她的对手。不过,之后过了约一年,具体来说——没错,就是从第一次赢了矶山同学那时起,我便能和美绪互相角力,甚至是打得比那更好了。
美绪,你的确加入了高中剑道社呢。有没有要求矶山同学替你练习?应该有吧,所以你才会变得那么强嘛。
不过,美绪输给下一个对手了。东松的次锋是深谷,是个不认识的女生,所以她应该也是一年级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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