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才是当场死亡呢!」
的确是那样,可是……
「……早苗。我认为啊,比起竹剑代表剑等等用那种暧昧的想像来看待剑道,应该要让一支的标准更加、更加地明确;比赛中违规时,也要确实宣布理由等,提升剑道作为竞技的完成度会比较好。只要规则清楚,只要一支的标准比现在更明白,一定会出现过去没有的技巧和比赛过程。就算是『这种击打方式不行吗』、『还是不行吗』等,看了老师脸色而放弃的技巧,只要自己确认规则书后是OK的话,就能够提起自信打出来吧。」
伶那有双稍微带着栗子色的眼睛。不过,与其说那双眼是在看我,反而是注视着更后面的遥远世界——我有这种感觉。
「我真是不懂,为什么左撇子不能用相反方向的构持,也不懂为什么高中生不能使用二刀流。我倒认为只要能好好拨开和用力击打,用逆手(注:指使用与一般相反的握法。)拿竹剑也没关系。裁判也是依照规则裁定的,所以就算是第一次看到的击打方式,只要规则OK,也应该会举起旗子吧。像这样确实经过竞技化的剑道,你不觉得更容易让人表现出个性且又有梦想,非常有趣吗?」
原来伶那思考的「剑道的高度竞技化」是这么一回事。说实话,我刚才有点被吓到,所以不是很懂,不过,好像和我心里的剑道非常不一样——
那天一如往常有社团活动,回到家也和平常一样已接近九点。
我现在住在西铁(注:西铁是以福冈为据点的私营铁路,全名是「西日本铁道」。)天神大牟田线的杂饷隈站附近的公寓——Glorio南福冈十二楼,地址是博多区麦野五丁目。
其实稍往西边的地方有个「日之出町」。因为以前在横滨住的就是「日出町」,所以我就开玩笑说那边比较好。不过,如此一来,最近的车站会变成鹿儿岛本线的南福冈站,不只我不方便去学校,父亲也不好去大学,所以最后就决定在这里了。附带一提,父亲现在于福冈市内一所大学的工学院当讲师。说起来,我们家就是因为这个缘故而搬到福冈。
「我回来了。」
「你回来啦……」
母亲则是绘本作家兼家庭主妇。虽然她偶尔会偷懒一下,但大致上都会做好家事。
「啊——我肚子饿了。」
截稿日大概快到了吧,今晚连餐桌都变成彩色的工作台,满是有颜料的碟子等等器具,是只要稍微接近就很危险的状态。
「……嗯,锅子里有炖肉,盛到饭上当牛丼吃吧。」
「好——」
因为我在发育期,所以比起洗澡,还是以吃饭为优先。在横滨跟姐姐一起住的时候,她常常嫌我很臭、要我先去洗澡,但母亲不会那么说。只是夏天的时候,她偶尔会默默地打开空气清净机。
我依照指示,将锅子里的菜重新加热,接着往当作丼饭的白饭上面,唔喔!豪爽地加上菜。
然后,我捧着碗去客厅。
「我开动——了!」
「好,吃吧……抱歉,好像把你赶出去似地。」
「嗯,没关系。」
母亲在工作时,不会放音乐也不会打开电视。我也没有特别想看的节目,所以这种时候就会边看母亲工作的模样边吃。
「……话哈,西嘿……会混晚哈?(爸爸今天会很晚吗?)」
「嗯。今天他说不回来吃晚餐,不过大概快回来了吧。」
哼——嗯。
「……烘或……户好何偶回偶混户系?(……工作……不晓得是否顺利?)」
「什么啦?不要边吃边说话,要就好好讲。」
吞下。
「……工作不晓得是否顺利?」
「嗯,好像满不错的样子。爸爸好像也说过他提出的计划似乎能得到哪边来的预算。」
「户喔……胡要……又呼害……厚好了。(是喔,不要又失败就好了。)」
父亲在好几年前于事业上曾有过一次大失败。在那之前他是工厂社长,因此我们家原本很宽裕,却因为那件事而突然陷入贫困。我们这对姐妹也不得不放弃学习多年的日本舞蹈。之后,父亲和母亲离婚。不过,他想办法东山再起,去年两人再婚了。加上在这边找到当大学讲师的管道,所以我们家三个人就搬过来了。
另外,只有当杂志模特儿的姐姐完全不想离开首都圈(注:指东京及其周边。),所以目前在东京独自生活。不过,我觉得这样其实也满好的。毕竟姐姐本来就很独立。最近她似乎发展得很好,有时会在杂志封面看到她。
或许是告一段落,母亲摘下眼镜,仿佛为了放松紧绷的肩膀而慢慢转着脖子。
「倒是你,社团活动怎么样……还顺利吗?」
对喔,这阵子我很少提到那些事。
「嗯嗯……具体说来没什么特别烦恼的事,不过,在很多小细节有许多差异,所以还是会搞不清楚。我只有在东松学过剑道,不是吗?所以像是不知道的练习内容,或是对剑道的想法等等的,都很……」
然后我对母亲稍微提到了伶那。她美丽的脸简直像是特地塑造,但是那很重的福冈腔又有些可爱。不过,她的剑道强得不像话。明明是二年级生,却担任校际赛中锋,还擅长上段的单手击打。而她的闪避也有点独特——
「她很不错,可是思考有点……在我来说,她对剑道的态度有点太脱离常轨了吧。」
「是说竞技化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