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最后将近一小时的时间,是交换对手做互角练习。一方面也是小柴的嘱咐,所以我尽量当学妹的对手。
「打过来啊!喂!是在怕什么啦!我又不会因为你打偏就生气,给我下定决心用力刺过来!」
很多人很怕刺击。不知是不是因为怕自己被刺中,所以连带地害怕去刺对手。也许她们心中还会想着「如果偏掉怎么办?」或「对不起」吧。
的确,被偏离下颚的剑尖戳到喉咙旁是很痛。虽然最后会从脖子旁穿过,但竹剑上如果有刺屑就会更加危险。一个不妥,也有可能被割伤而流血。
不过,这只能习惯,只能在刺与被刺之中驯养恐惧。国中时期,我在地方道场一直有做刺喉的练习,所以毫无问题。只是话说回来,我才不会让对手用出刺喉。
「那我要上罗!喝、喝啊!」
如果跟这个一年级的高桥一样光想着「要来了」,上半身就下意识闪逃的话……
「刺喉喔喔——欸!」
就会像这样,不过被轻轻刺了一下,就落得「咚——」地向后飞的下场。
只是啊,飞得还真远。啊——没关系啦,你们旁边的人不用帮她,让她自己起来。
好,下一个。
「请多指教。」
你来啦,田原。很好,照你自己的意思打过来吧。
彼此用剑尖试探。她还没走近到一足一刀的距离,真的是用剑尖能「叩、叩」地打中的距离在看。很好,她完全没在意我刚才那当着玩打中对方的事情了。
就在我这么想的瞬间——
「刺!」
噢!真危险。果真有两把刷子。如果是我以外的社员,刚才这可是能拿下一支呢。不过还差得远,我的下颚连擦都没被擦到呢。
欸,你的头顶毫无防备。
「面耶耶耶……嗒!」
好,刚才是我拿下一支,而且打下的感觉还挺不错的。
对了,小柴现在对我所要求的,大概就是这个吧。不要用连续技撬开对手的防御,而是抓住真正所谓的「机会」打下一支。不是力量也不是技巧,而是符合「理」的攻击。他要我学会这件事。
尤其我这个人如果对上学姐,就会马上被激怒。所以为了不变成那样,要我以学妹为对手,并好好尝试透过自己的「理」做出攻击。他指的大概就是这个吧。
「咿咿咿——呀!面!面!……咿咿呀!手喔——!」
嗯,田原,很好、很好,尽量攻过来吧。
用出击面后,从剑锷使用拔击腹啊。不过你看,我可以追上你喔。
「手喔喔……」
对吧?刚才的击手打中了吧。
好了,继续上来吧。不然我就要刺喉、刺喉、刺喉罗!会刺过去喔!
「手喔喔——!」
又是我用击手拿下。
这样下去不行啊。
我先暂停,并把田原叫过来。只见她先是把竹剑收到身体左侧,接着小碎步地跑过来。
「……你啊,好不容易击出一个还不错的刺喉,之后不和其他三种攻击方式组合使用的话,就没意义了吧。」
「是!」这回答是很好,不过你真的有听懂吗?
「当在不断拉短距离时,只会击面、击手、击腹的人,和除此之外也会刺喉的人,两者令对手分散心思的方式会不一样喔。因为招式只要从三项变成四项,就会增加百分之二十五的机率喔。」
不对,是增加百分之三十三?随便啦。
「因为这样,对手必须防备的事势必会增加。」
「是!」
「欺骗对手,秀出假象吧!」
「是!」
好了,再来一次。
田原,我会对你严加指导,所以要紧紧跟上来啊。
最后是参赛选手间互相比试,练习便到此结束。
我迅速换好衣服,走出更衣室,再次来到道场。
「辛苦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地互打招呼,接着各自走向出口。
我不经意地环视空无一人的道场。
在同一楼层的对面半边,矮了一阶的体操场那边早已关上灯。此刻只有我们道场还点着白热灯泡那略泛黄橙的亮光。
这早已是习以为常的画面。但是,和那时的情景不同——
过去的我,认为这里是敌国。一心只有为了打倒宿敌甲本早苗,也就是后来的西荻早苗,加上要斩下哥哥的仇人冈巧,所以这里只是我潜入的异邦。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开始感到自己是这里的一分子。是从村滨她们最后一场校际赛开始的吗?还是从第二次输给西荻的秋天开始的呢?
不,不对。是从被西荻拉去陪她到国中剑道社帮忙练习那时起。是吗,经由那件事,我被植入对东松的忠心了吗?那个社团指导,正是令我化为东松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