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武士道十七岁 5 忠诚心


  她被推出道场外,如此就犯规一次,还有竹剑被打落而犯规两次。加起来是一支。而且不知她是否因此而慌了阵脚,没多久又挨了一记正面击打,以两支落败。这下成了最坏的结果。

  如此一来胜利次数为一比一,支数是一比二,河合如果打平,我们就输了。这便是现状。

  「开始!」

  但是一旦变成这样,对方就会毫不客气地以平手为目标。对手稍微让竹剑向右倒,以像是平正眼构持(注:剑尖抬高并略偏指向右方。)的方式守在远间,迟迟不进入河合的距离。如果勉强上前,会惹人厌地将剑刀反过来,导致碰到自己的手套等等,所以很难应付。

  不要焦急啊,河合——

  我在内心如此不断念着。

  冷静下来,累积力量、累积力量,只要最后在她的头顶或肚皮打上一记就好了。

  直到三分钟左右我都是那么认为的。但是过了三分钟后,旁观着的我也稍微开始着急了。

  河合也有攻击,好几次使出只差一点的击打,但都没有成为一支。其中也有只稍微碰到对方的竹剑,或是被对方靠近而弄坏残心。

  还有三十秒、二十秒——

  既然已经到了这地步,也只能赌在最后的一击。对手也是剑士,或许至少在最后会互相攻击。

  剩下不到十五秒。彼此维持在远间,用剑尖试探着。

  不到十秒。怎么了,河合?已经可以上了吧?

  九、八。喂,现在再不上的话,现在——

  七、六——

  「咿呀!」

  动了,而且还是对手。

  是击面。可以的,河合,你看得到吧?用击腹啊,用击腹上啊!不要应击,直接穿过去拔击吧!河合——

  「停止……平手。」

  比赛结束,呃,这下子是——?

  东松女子,于关东大赛县预赛的半准决赛落马。

  不过,在之后决定排名五至七的循环赛中拿下三胜,所以结果是第五名。神奈川县在参加关东大赛本战的初赛名额有七间,所以是勉强没打断连续参赛的纪录了,但是——县预赛第五名,实在让人高兴不起来。

  这一天就连不太会因为输赢而有大反应的小柴也心情不佳。坐在远征时用的小巴士里时,他也几乎没说上半句话。

  就连河合道歉说了「真的很对不起」……

  「……今天我只是个司机……」

  也都显得十分冷淡。不知上原是不是因此受到打击,结果她开始哭了起来。

  返抵学校后整理防具等物品,期间社员彼此也几乎没有谈话。小柴从小巴士下车后,就马上换开自己那台阿什么的车回家了。看到这情景的上原又哭了,于是其他社员安慰她。河合道歉,大家安慰她。一直如此重复。

  在结束整理的瞬间,河合似乎又要说出什么道歉的话,我阻止地拍着手说:「好了,解散!大家辛苦了——!」结果大家就真的解散了。

  我和田原抵达保土谷车站时,正好是晚上八点。

  「再见啦。」

  「咦,不会吧。」

  她轻轻地跟在我后方走下电车。

  「……喂,至少今天直接回家吧,我可不会再绕去麦当劳喔。」

  然而田原身后的车门已经关上。

  「这我知道,是要去防具店,对吧?」

  咦咦咦——!这家伙为什么会知道啊?

  「我要陪着去。」

  「不用啦,那里很挤。」

  「不行,我要陪着去。我从以前就很想去了,去那位辰爷爷先生的店。」

  事情是这样的。我的确从小就受一间武道具店关照,而我称老板为「辰爷爷」。不过话说回来,没必要再加个「先生」吧。

  不过,经过这阵子的相处,我也已经认清就算跟这家伙讲她也听不进去,所以就随她去了。

  但是,在走出车站时,出现了一个更大的麻烦。

  「嗨——矶山选手。能够在这种地方相遇,不也是个美——丽的偶然吗?」

  清水。你那超没品的便服是怎么回事?深蓝色运动外套配上粉红色衬衫,宽版皮带配上没有刷白的牛仔裤。感觉根本就是出现在洋片里面、一点也不受欢迎的角色。

  「咦?咦?难道说,这位是香织学姐的男朋友?」

  田原,你这混蛋说什么?大白痴!

  「……说什么蠢话。这种在比赛中踩到自己袴的下摆而跌倒,被人从毫无防备的后脑勺敲下后大哭,最后甚至放弃比赛逃回去的粪握,怎么可能会是我的什么人。」

  「YE——S。那件事到现在依旧是不错的回忆呢,矶山选手。」

  「啊,等我一下嘛!香织学姐——!」

  搞什么啊,今天是佛灭吗?还是赤口?先胜(注:「佛灭」整日为凶:「赤口」除正午为吉,其他时辰皆为凶;「先胜」则是上午为吉,午后起为凶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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