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武士道十七岁 5 忠诚心

emsp; 啊——这家伙真的有够麻烦。

  直到第四轮,都如我所预料地晋级。

  作战策略是由我获胜,接下来的三人不让对方做出有效攻击贴住对手。上原和久野分别在第三轮和第四轮输掉,但最后河合确实拿下胜利,因此没什么特别的问题。

  可是,这对被安排在这种布阵的前锋实在非常具有挑战性。

  只要在一开始获胜完成自己的工作后,接下来就一直无事可做。顶多只能期望顺利一路打到主将的河合,以及在奋战中的选手身后祈求。不过,即使是处于这种时候,也绝对不能向神佛祈祷。不求神拜佛,这是武藏的教诲。现在我依旧坚守着他的指导。

  没错,直到去年这时候,我都把反复阅读《五轮书》作为每天的课题。随时自觉是名武道家,尽可能自我约束不符武道家的作为。另外,团体赛中只要自己下场后就已经结束了。过去我认为,队伍不论输赢都与自己无关。剑道不过是个人竞技,我以为不是彼此用比赛团队双方胜利次数的竞技。当时我对东松女子剑道社的归属感也非常薄弱。

  但是,以西荻为首,在与这社团里每个人共度的过程里,我渐渐地萌生了不同的想法。

  不可思议的是,最大的契机来自于长久以来感情不睦的父亲的那句话。

  那句话就是——武士道。

  「义、勇、仁、礼、诚、名誉、忠义、克己……简单来说,就是替社会着想、尊敬他人、上进不懈怠……最后会得到这些心得。」

  虽然不甘心,但这句话多少说进了我的心坎。

  从那以后,我习惯开始思考关于武士道的事。当然,我也读过新渡户稻造的《武士道》译本(注:新渡户稻造(1862~1993),为著名学者。以英文写下《武士道》一书。)。

  然而——

  感觉《武士道》目前没有《五轮书》那么有趣。我无法完全投入,也无法着迷其中。

  「武士的道义」即为有力量的人的慈悲。只要看到这样一句话,我就会想着「这是什么?」而仔细读下去。我觉得如果武士重视公众多于个人,那么确实和父亲说过的话相吻合。有项学问在军事教育下是理所当然,但在武士道的教育中却特别舍去,那就是数学。当我读到这里时,非常认同地想:「真的呢,我从小就拿数学没辙呢。」

  但是,若从整体来看,像是品格怎样,或是道德怎样,这些内容占了大部分。几乎没有像《五轮书》那样,写着「谨记最佳的构持即在中段」,或是「碰体为敌人将死之时尚使之」等等,关于战斗的具体叙述。

  简单来说,《武士道》不管再怎么读,都完全不会让人觉得能变强。

  我心想,这下可好了。

  我还装得一副头头是道地对西荻说:「接下来是武士道的时代呢。」不过,这阵子我开始觉得或许事情并非如此。

  所谓「武士道的时代」,大概不会来吧。武士道恐怕不是个会来临或离去的东西。应该说只要是日本人,武士道就会存于每个人心中,只是有时会突然察觉、体悟到。

  而对我来说,现在的「武士道」是——

  总之,是对我现在所处的「国」或「藩」,亦即对东松高中女子剑道社效全力一事。

  因此,虽然终于要进入半准决赛,但当想从神奈川走出去时,一定会迎来与这些家伙战斗的命运。

  葵商业。

  而且在这次大赛之中,那个巨大机器人庄司文惠居然担任前锋。

  「开始——!」

  去年输给村滨,之前在个人赛打赢平田后输给河合的庄司。如果算算顺序,感觉接下来似乎轮到我要输了,但我当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我要让她知道剑道的胜败和身高无关。

  「吓!手耶耶耶啊!」

  呿!击手被巧妙地拨开了。剑锷相推。可恶,这家伙到底有几公斤啊?一动都不动。

  由于感觉完全无法击打,于是我退后了,庄司也随之拉开距离。

  最近整个剑道界都倾向尽量缩短剑锷相推的时间。不过,我自己是不管长或短都没关系啦,但我想对擅长退击技的选手来说会很难过吧。因为当双方的剑锷卡在一起时,能好好看准机会的时间减少。

  「喝耶啊!面耶耶耶!」

  不过,这家伙真是既笨重又难缠,且击打又莫名强劲和沉重。虽然不难应对,但毕竟力道很强,光接下就会消耗我的体力。

  这里故意让她以为要用剑锷——

  「面啊!」

  退击面,不行吗?我太靠近了。

  我想先拉开距离退役,但是,唔哇唔哇!追上来了!快碰到墙壁了!她用击面打过来了!这样下去会被辗过去!会被踩扁!我要拨开吗?应击吗?逃走吗?都不是——

  「腹唔唔唔——啊!」

  拔击腹。我没有放开左手,确实地一路斩至对方的背。如何?裁判。

  「腹!」

  呼,总算拿下了。

  「第二支!」

  但是提示音马上响起,比赛结束。

  我又稳稳地获得一胜了。

  接着担任次锋的平田打成平手,中锋久野也是平手,直到这里都按照作战计划。但是,偏偏副将上原搞出失误。

上一页目录+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