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面向对手,剑尖不离开对手的喉咙。
笹岗继续攻击过来。击面、击面、退击面、手连击面。
不过,嗯,我懂,我看得满清楚的。
笹冈的气势特别雄壮,我则是「哈——」的感觉,以前还常被开玩笑说像支笛子似地虚脱无力。不过没关系,这种声音才能让我精神贯注。
下一击过来时我也该反击了吧。
「呀!」
击面,用这一记令对方的手抬起……
「腹唔唔唔——!」
噢,刚才的是不是打中了?不行?唉呀不行啊。
拉开距离,重新拉近,再来是——
「停止……平手!」
嗯。不过,以我个人来说已经很满足了。今天的动作感觉不错。
对战组合洗牌了好几次,一分钟比赛一直持续到晚上七点左右,不过并没有因此突然来个重新分组。今天的成果,只是作为老师们指导和编排队伍时的参考资料。此外,一组的指导老师是那位特别像运动员的漆原老师,二组则是贵子老师。然后,我所加入的三组指导老师,很遗憾地,就是那个没刮胡子的吉野老师。城之内老师似乎没有直接带哪一组,而是类似整体的教练。黑岩同学好像曾说过这些事。
于是到了隔天,我迎接了分组练习的第一天。
「甲本同学,在开始练习之前最好先向吉野老师打声招呼喔,因为他对这种事有点罗唆。」
「嗯,我知道了,我先去一下。」
我照着黑岩同学的忠告,在练习前拜访教师休息室。小道场左方最深处,神坛对面的门就是了。
我轻轻敲门。
「打扰了,我是二年J班的甲本。」
「噢噢……进来吧。」
我维持行礼的姿势打开门。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传来某种臭气冲天的东西。那不是防具或剑道特有的味道,而是酒。大概是日本酒或烧酒之类,像是那类的臭味。
不过,我忍着走进去。
教师休息室并不是很大的房间。约六张榻榻米大的空间里只放着置物柜、铁柜子以及沙发组。连灯都没点。或许是因为窗户面北,夕阳也照不进这里。
吉野老师躺在桌子旁的沙发上。
「……我是,二年J班的……甲本。」
「那个我刚才有听到,已经知道了啦。」
他一声「嘿咻」地起身。顶着一头乱发,以及依旧没刮的胡子。他穿着灰色运动套装。与其说是武道家,他应该比较像——浪人。不对,不是大学落榜的浪人,而是江户等时代没有找到工作的武士,我说的是那种浪人(注:日文中的「浪人」亦可指没考上大学的重考生。)。
「我是从今天起加入三组受您关照的……甲本早苗。」
即使我低下头行礼,他也没有反应,只是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直盯着我。如果不是在学校,而是在家附近看到这种人,我或许会去报警。
「还请您多多指教……我先失陪了。」
当我只想到此便离开时,他「咳呼」地吐出一口臭气。够了,好讨厌喔!
「……站住。」
总算有反应了。他不知是不是肩膀僵硬,只见他开始「喀、喀」地转动脖子。不会是想叫我帮他按摩吧?
「……甲本,你啊,那什么脸嘛?」
咦?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很臭吗?我的房间很臭吗?」
等等,这人在说什么啊?喝醉了?难道会纠缠学生?
「没、没有……不会。」
「少骗人了!你打开门的那瞬间,脸上就是这种表情啦!」
他在鼻子上挤出皱纹,做出一脸非常臭的表情。不过,我认为自己应该没有露出那么不愉快的脸。
「……对不起……」
「你要是敢以为我是醉汉就看扁我,我可饶不了你喔!」
「……我、我并没有……那么认为。」
「你明明有!不过啊,我就算醉成这样,也比你强啦。怎么……昨天检定时,你的比赛都只会一直躲……真难看。」
什么比我强,你是大人吧,是男人吧。那就不要和女高中生比嘛!
「还有,你的、名字。」
「……是?」
「字,不行。那个汉字,不太好。」
啊?
「……啊,您是说……呃?」
「我是——说,你——的,名——字的,汉——字,不好啦——」
「呃……所谓不好……是指什么?」
「所以啦,我就说你那个汉字不好。你那个甲本的甲,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就是龟甲的甲,或是甲乙的甲。」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