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的庄司的准决赛中,吃下一记强烈的击手,因此右手腕负伤了。而我又朝她的右手打了好几次击手,所以演变成她最终连竹剑也没办法握住。
「总之……是被锦标赛的赛制给救了。我还太嫩了呢。」
明明是久违了的个人冠军,却觉得余韵很差。
正当我如此想着,看向窗外时。
「……嗯?」
眼前出现一个穿着深蓝色运动外套、看似和我年龄相仿的男学生,用胆怯的眼神一面回头向后看一面走过店前。
咦,刚才不是清水吗?不就是在保土谷二中一起参加剑道社,是个窝囊废加粪握加优柔寡断,而且在国中时就放弃剑道、毫无毅力,还有一点也不受女生欢迎,外加总是用半假音般的声音说话的清水吗?
不过,他还真是依旧形迹可疑。干嘛老是注意后面啊?会跌倒喔,会撞到人喔。
不过,我马上就知道理由了。
穿着相同运动外套的三人组瞪着清水走去的方向走过店前。一个是乱七八糟的褐色头发,一个是把长金发绑在后面,还有一个眉毛很淡、留小平头。
哈、哈!那家伙是惹出什么事了吧。
「……田原,就麻烦你收拾了。」
我起身背上竹剑袋,奔出店家。
虽然一度跟丢,但以方位来说应该是清水的家,因此当我朝那方向前进时,便一如所料找到了。
穿过平交道,就在正进行今井川扩大工程的工地旁。那里的土地已征收完毕,整区都只有空房子。一条路直直地贯穿那块地的中心。那里没有路灯,当然也没有房子的灯火。开始腐朽的平房昏暗地伫立,有点像鬼镇。不过,靠着从穿越另一头的国道所射入的路灯和月光,我大概了解状况了。
走进街道约十公尺处,被逼在左方四方水泥墙的是清水,围住他的大概是刚才追人的三人组。
「……我已经对你说过了吧,混帐!」
其中一个人殴打清水的腹部,大概是那褐发乱七八糟的家伙吧。传来一个「啵」的沉闷声响。
「呜咕……真……的……对不、起……」
「要是道歉就能了事,就不用监狱了。」
我心想应该是要讲「警察」,但是讲错了吧(注:日本的俗语是:「要是道歉就能了事,就不用警察了。」),不过算了。
「你他妈的什么时候才付得出来啊!纪夫!」
原来,清水的名字叫纪夫啊,嗯嗯。
「不……不可能啦,那个……万元……」
似乎是钱的事,但重要的金额部分我漏听了。
「你不付钱才叫不可能啦!」
唔——嗯,虽然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总是看到了。而且这人虽然那样,好歹也是以前剑道社的同辈。所谓武士的道义,我就出手搭救他一下吧。
「……喂——!清——水!」
离我最近的家伙对我的声音产生反应,是小平头那个。接着是清水和另外两个人。
「你好像很不妙啊——!要我救你吗——?」
我用一般走路的方式缩短距离。最前面的小平头好像说了「女生啊」还是「是女生咧」之类的。
「矶……矶山!」
所谓的脱兔大概就是指这个吧。清水穿过小平头和水泥墙之间,突然拔腿冲向我。什么嘛,这种时候判断下得很快嘛。
「啊!妈的给恁爸站住!」
那些人马上排成一列追上来,而且几乎是全力奔跑。
我从肩膀放下竹剑袋,用左手拿着。
当清水来到我眼前且要错身时,交给他。
「拿去。」
接过手的清水直接朝我身后跑去。
「……啥小啦!这丑八怪!」
跑在最前面的小平头在我前方两公尺处放慢步伐。就在这刹那——
「下!」
我用双手稳固防守,用碰体的要领奋力撞过去。
腰、步伐踏入都很完美。身体朝正后方晃去的小平头靠近紧跟着他的金发家伙,于是两人都一屁股跌在地上。
剩下褐发那一个。
我毫不停歇地直接用刺击面的方式挥出右掌底。虽然我瞄准了脸部正中央,但稍微偏到左眼下方。「喀呲。」手掌听见了颊骨摩擦的声音。
翻白眼的褐发男缓缓地在原地倒下。
「快逃罗!清水!」
一转身,这次换我全力奔跑了。
可是,怪了?完全看不到清水的人。
当我放弃跑回车站时,清水才终于忽然出现。他大概是躲在某个地方,等确定那三人组没跟在我后方才出声吧。
「……得救了啊,矶山选手。」
他快哭出来似地递出竹剑袋。那张有如小狐狸般没出息的脸,还真是自国中以来都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