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是依照应有的过程,导出了结果;换个说法,就是在某种必然的要求下,我回到了社团。这绝对不是受到输赢那种短视又遍地可见的结果左右,也绝对不是因为感受到西荻的热情等那种摆明要赚人热泪的理由——
总之,我归队了。
「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真的很对不起。」
只要低下头去,一切就能圆满收场——我并不这么认为,我所丢掉的东西是不可能轻易拿回来的。我浪费了野泽和大森她们最后的校际赛,而能补偿的,就是必须向她们表明今后我将会以这个社团为职责。虽然我认为那也不是完美的补偿,但除了这么做之外,我别无他法。
「……我会从头来过的,还请多指教。」
有接纳的人,当然也会有拒绝的人。我会以行动让最先为我拍手的河合、西荻,以及默默点头的小柴感到有所回报,还有让无奈配合大家的久野和田村她们认同我。
这一天,我才真正换了一颗心。
「喔啦啊啊啊——!」
虽然,我是这么打算的——
「田村!我叫你不准退后啊!」
但是,人类似乎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生物——
「西荻!你这混帐!」
「……矶山,你很吵耶。稍微安静点吧。」
我依旧带着差点要被禁止出入的态度,继续每个练习的日子。
另外,在西荻的强烈期望下,我们开始去国中女子剑道社教学。
「我觉得啊,只要和强的人一起学,就会不一样。所以陪我去吧,欸,拜托啦。」
于是,没有练习的星期一,就这样被教学填满,每天都过得非常忙碌。
十一月底的新人赛,我们以主将河合,副将上原,中锋西荻,次锋平田,前锋则是我的队伍参加。结果在半准决赛败阵,拿到前八强。不过,只要是进入前十六强的队伍,就能参加一月底举行的全国高等学校选拔剑道大赛的县预赛。
在县预赛里,将次锋换成久野。或许是队伍全体的整合也变好了吧,最后是漂亮地拿下第一,取得了三月底在名古屋举行的全国大赛的入场券。
支撑这支新队伍的精神人物,绝对是河合。她所具备的领导性格,和村滨的完全不一样;西荻把她形容成「就像圣母玛莉亚」,也算虽不中亦不远矣吧。
但是,说到实际的得分手,这可不是老王卖瓜或什么,我想可以说是由我和西荻掌握了关键。只要是我获胜,久野打平,而西荻获胜的话,几乎就不会输了。如此一来,上原也会打得还不错,而河合也能发挥自己的特色,并拿下耀眼的一支。
反过来说,当我和西荻表现不佳时,上原不用说,连河合的行动都会变得迟钝。春天的全国大赛里,就出现了这不理想的状况。
准决赛中,我拿下一支后,久野和西荻都是平手,结果上原的动作变得僵硬,让对手拿走两支。这时候,只要河合赢,就能进入决赛,但如果平手,就会在支数上吞下败仗——
而实际上结果也是这样,最后只到前四强。这成绩,在队伍少了村滨和野泽这些老招牌后,算是不错的,但依旧有不少感到惋惜的声音。
不过,我自己倒是很满足。
因为我能和西荻一起战斗,和她拥有相同的目标,为此我才能全力战斗。
关于这次春季的选拔大赛,我完全没有后悔的地方。
但是,搭乘从名古屋回来的新干线时——
坐在隔壁的西荻,竟毫无开场白地直接说道——
「我……要转学了。」
惊讶,混乱,疑惑,接着是愤怒。
这算什么啊!我们直到刚才为止的战斗又算什么了!——我好想抓住她的胸口怒吼。但是,我办不到。我无法责备哭丧着脸的西荻,我已经不是那种无情的女生了。
「我爸爸,他要去九州……」
「那个……是你说已经离婚的爸爸吗?」
她「嗯」地点头。
「你可能会觉得很奇怪吧,不过我父母再婚了……说真的,我其实不想去的,可是……我已经,不想再和家人分开了……」
跟家人没关系吧!你又不是小鬼头了,管他是住宿还什么的,总能够待在东松吧!不要走啊!留在这里,和我一起战斗啊!——虽然我的内心想说出这些,但说不出口。
「因此,无论如何,我都希望当我还在这里时,矶山同学能够回来……所以,我才邀你参加秋季市民比赛……谢谢你愿意回来。真的,谢谢你……」
西荻早在半年前就想好了今天的事,并且着手准备吗?
我已经再也说不出什么了。我们只是握住彼此的手,将那份温暖刻在心里。
「尤其是,那之后的半年……非常快乐。矶山同学回来后的半年,我真的,非常快乐喔……」
「是啊……我也非常开心……」
为了不让自己哭出来,我最多只能说出这句话。
无论踏上何种道路,皆不为离别哀伤。
现在,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
新学年开始。
现在回想起来,每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