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鞋子装进袋子里,侧脸浮现出抽搐的笑容。
「……你这家伙,既然敢那样说本小姐,看来是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吧?」
「你就算吓我也没用喔,反正就是睡过头了吧?因为你不是那种会花心力装模作样的人。」
「你这混帐……」
「好啦,走快一点。要是动作太慢,开幕式就要开始罗!」
我提起防具袋,先走向柔道场。防具袋的重量,竟莫名地让我感到舒服。
我们两人都不是种子选手,所以得从第一轮打起。话说,高中组的参赛者竟然比国中组还少,是个五十四人的锦标赛,第三轮的下一场就已经是半准决赛,只要赢六次就能夺冠。
「腹……胜负已分!」
首先是矶山同学突破第一轮,漂亮的二支获胜。
「一分半喔,一分半。」
「我又没有要跟你争那个。」
距离我上场还有两场比赛。
「手……胜负已分!」
虽然不觉得是理所当然,但我也是二支获胜。
「你花了两分半呢!」
「就说了没在管那个啦!」
第二轮、第三轮,我们两人都顺利突破。
「真是难看啊,一支获胜喔?」
「有什么关系,就算只有一支,赢了就是赢了。」
「从下一场开始,如果只拿一支的话,要不要罚钱啊?」
「等等,不要赌钱啦!那样不行啦!」
「那你就好好拿下两支吧。」
小时候的确碰过这种喜欢欺负人的人,不过在我的记忆里,这种人通常都是男孩子。
但是,矶山同学今天看起来也很快乐的样子,这样我就安心了。说起来,这和玩捉迷藏的小孩很像,虽然拼命在玩游戏,但从紧张感到胜负,全都很乐在其中。
半准决赛。第一支是矶山同学的击腹,第二支是被对手用击手拿下。虽然教人稍微捏了把冷汗,但最后是矶山同学用击面分出结果。
这时,我特别跑去捉弄她。
「呀——罚钱、罚钱!」
「笨蛋,那是一支获胜的时候吧,刚才的是二支获胜喔。」
唔——嗯,总觉得无法接受。
我扎实地拿下两支,突破了半准决赛。
「欸,肚子会不会有点饿?我有做三明治喔。饿着肚子不能战斗,对吧?」
不过,矶山同学的表情有些困窘。
「我已经……不需要那些了。」
我完全不清楚什么东西不需要了,不过,感觉她也不是讨厌三明治。
「什么战斗、兵法的,我都已经不需要了。我要练剑道,只是很平常地练剑道。剑道就算有剑术的模拟战,也不是把决斗竞技化的运动。剑道就是,剑道……就只是那样,没有其他有的没的。如果有所谓的大小,我认为那是学剑道的人本身的灵魂大小。灵魂渺小的家伙,剑道便很狭小,而拥有巨大灵魂的家伙,剑道就会很宽大。我……想要走出宽大的剑道。不是在剑道四周加上多余的东西让它变大,而是想让剑道本身变得更大……」
总觉得可以理解。我认为那样很好喔,矶山同学。
「我是在看村滨学姐的比赛时,冒出这些想法的。」
原来如此。奇怪,刚刚她很自然地说了「村滨学姐」?
「……所以,已经不需要了。武藏也好,兵法也好,我都从那里毕业了。接下来我要走武士道。」
「呃?」
「武士道啊,武士道。接下来是武士道的时代呢!」
「这、这样啊。」
「不过,我还在研究就是了。」
是吗,接下来是武士道的时代啊。
我们在准决赛也各拿下两支晋级,两人终于在决赛的舞台再次对战。说真的,要是在校际赛的个人赛决赛中对战,会比较帅。不过就算了吧,所谓名副其实,况且这也是很好的比赛呢。
「红色,东松学园,矶山选手。白色,东松学园,西荻选手。」
在比赛开始前,就听到会场里都在说东松的同门对决会怎样、怎样的。不过,在唱名的时候,任何的杂音都传不进耳里。
我们向彼此行礼,前进到起始线,慢慢地构持并蹲踞。我开心地笑了起来,而矶山同学也在头盔里笑着。
现在的我,能打从心底说剑道让我很快乐,也能清楚感受到自己喜欢剑道。
「开始!」
突如其来的正面决胜负,互击面。双方的竹剑都抵着彼此的头盔,且都在向左绕时向后跳开,以及同时拾起残心。
太奇怪了,矶山同学,这样就像在照镜子啊。接下来的击手也是互击,碰体、剑锷相推,然后同时间做出退击面。
一支旗子举给我,一支旗子举给矶山同学,另一支旗子挥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