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他削了剩下的竹片,套上柄皮和剑尖皮;再拉紧剑弦,绑好中结。
父亲马上又伸出手,于是我把剩下的两把一起交过去。他可能觉得状态还可以吧,把中结松开后,只以磨砂纸整理一下,就结束了。
「……这些都没问题。」
「嗯,因为还很新……」
他一次将三把竹剑给我,我则把它们收回竹剑袋。
父亲拍掉手上的粉屑,目光对着庭院的另一头。
以前,我们常常三个人在这庭院里练习。虽然因为穿着鞋子,所以无法像在木地板那样拖着步伐,但那依旧是很好的练习。
「香织。」
「嗯?」
「……以后也拿给我吧。」
嗯?什么?是说竹剑吗?
「噢,嗯……」
「如果坏了的话,我会再帮你修……如果断了,我就买新的给你……所以要拿来给我。」
受不了,我这老爸就只能用这种方式说话吗?
「嗯……谢谢。那么……以后可能还要拜托你了。」
怎么说,其实我也半斤八两吧。
七月的某一天,我在教室前的走廊被小柴叫住,是关于月底在马林美瑟福冈(注:马林美瑟福冈(マリンメシセ福冈),位于福冈滨海区的演唱会场兼会议中心。)举办的玉龙旗高中剑道大赛的事。他说如果我有意愿,要不要参加队伍编组的检定比赛。
我摇摇头。现在的我,没有那个资格。
小柴说了声「是吗」后,点头。
「……不过,我还没有放弃你。你如果改变心意,就来会场看看吧,我会连你的机票一起买的。」
怎么了?眼眶变热,呼吸突然变得很痛苦。
我低下头,连忙离开那里。
暑假。我没向小柴说,就自己去看玉龙旗了,费用是父亲帮我出的。
我在比赛场内独自看着同校、同社团人的战斗。
担任前锋的上原拼命紧咬着对手;大森不论被怎么打都会上前;野泽以花俏的拨竹剑玩弄对手;河合承受着猛攻,并尝试瞄准瞬间的空隙反击;村滨试着挽回团队劣势,朝对手使出全力。
每当心想这一击应该不错时,便不经意地将身体往前倾出。若反过来挨了一记锐利攻击时,即使会场里充满沸腾的热气,仍然冷汗直流。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停地拍手,拍到手都要肿了。无法直接对她们大喊的难耐烦躁,让我用力地踏地板。看到上原还有河合被高大的对手撞倒时,会不禁地喊出声音。站起来!快点!——我在内心如此祈求,拳头则敲着膝盖。
大多到了主将战才分出胜负,因此只要村滨一输,就结束了。她那数度背负着如此重担站立的背影,在我眼中显得十分坚定。
她们不可能不觉得累。玉龙旗采用在剑道团体赛中罕见的锦标赛制,因此队友留下的敌人,主将必须全部打倒,否则无法获取胜利。
赢过一人,赢过两人,村滨挥舞着愈渐沉重的竹剑,拖着应已在摔倒时伤到的左脚。为了给队伍带来胜利,她一路战斗到最后。
结果,东松在第四轮消失了。
我其实很想站起来为她们鼓掌、叫好。「她们打得很好吧!你们有没有看到啊!」——我想这么对周围的观众说。可是我办不到,因为我不想被东松社员发现。
会在意这种事的我,一和村滨相比,真是渺小。
我真的这么认为。
数天后,我又去看了在佐贺县立综合体育馆举办的校际赛。虽然团体赛没有好成绩,但村滨从县预赛脱颖而出,确定能参加全国大赛。
参加个人赛的她显得非常轻松,尤其是她擅长的击腹,特别亮眼。当她以二支获胜时,其中肯定有一支是击腹。
然而可惜的是,村滨最后没得名,只到第四轮的前十六强。不过,我仍非常敬佩她。
她高中时代的比赛,已全部结束。我从二楼的观众席,看着她边哭边和小柴握手的模样。
这时,父亲说过的许多话,回荡在我的脑海里。
替社会着想、尊敬他人、上进不懈怠。
应该没有人会质疑她的上进吧,以及她尊敬他人的心。至于替社会着想这部分,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但她在多场比赛中展现出来的领导者风范,我想总有一天会以某种方式替社会带来助益吧。
所有的人都无法独自活下去。
的确是啊。当我学到「人」这个字的演变过程时,就应该已经知道了。但是,过去的我并没有理解其中真正的意思。
我的确有个师父,也有养育自己的父亲,以及每天为自己做饭团的母亲。然而,以前的我全都把他们撇到一边,认为自己是独自变强的。
于是,我把周围的一切都视为敌人。可是我错了。就像这次的比赛,只要从二楼看下去,一切都会变得很不一样。
让比赛运作的大人们,穿着相同T恤的学生工作人员,远道而来替选手加油的家长、社员,以及其他学生们。
不,不只是会场内。虽然不像高中棒球赛那样,但最近的车站周边,也都贴有这次比赛的海报,让人看到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