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里,毫不犹豫地斩过对手。一切都像是照着剧本在走。就连被人压制的场景,感觉都像是为了让自己的一支看起来更具戏剧性的演出。
「面!」
这边则是村滨被拿走一支。如果就这样被拖到时间结束,我们就将迎接失败。周围的鼓掌变得更加热情,我用眼角一瞥,大森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落败愧疚,眼里泛着泪水。
然而,我的眼睛依旧定在另一头的男子决赛上。
因为很远,所以不是看得很清楚,但是根据计分板,东松男子已经吃下三败。换句话说,不论冈赢或输,都无法拿到冠军。
「腹!」
我们这边举起了白旗。村滨拿回了一支。但是还没完,如果这样持续到时间到的话,就输了。为了胜利,村滨得再拿下一支。
对面马上举起三支红旗。
「面……胜负已分!」
冈赢了。那个冈巧,又增加了一次胜利。
另一方面,村滨正苦于对手使出的剑锷相推,想脱开却脱不开,只见时间慢慢流逝。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
村滨巧妙地拉开竹剑,突破了对手的姿势。
上啊——!
小柴、河合、野泽、大森、大原、西荻都不禁将身子向前倾。
「面!」
然后,所有人一起跳跃起来。二楼的加油席看起来整个沸腾了。
「胜负已分!」
虽然没有蝉联双料冠军,但是在这瞬间,东松女子夺下了团体赛的二连霸。
隔天星期一照常上课,但社团活动暂停。反正新的一周开始,大概都是这样子的。不过,那天为了庆祝东松女子团体二连霸,以及村滨初次获得个人赛冠军而办了一场庆功宴。
然而,我并没有参加,因为实在提不起那个劲。而且,我只想独处,想一个人静静地思考。
在天还没黑时,我坐上巴士前往中川车站。当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眺望不断飞逝的乡下景色时,忆起以前也曾有过许多这种日子,但现在却觉得稀奇。
一个抓着吊环的女孩,正向朋友抱怨自己的手机太老旧。听着的那一方,或许是刚换新的吧,说着「这不错喔」,然后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手机,炫耀着机盖打开后就会闪烁亮光的功能。
坐在我前方的女生抬头看两人。
「MISDO今天还是百均吗?」
MISDO就是「MISTER DONUTS」的简称,这点事连远离俗世的我也知道。只是,百均是什么?是指每样商品都是一百元吗?不管吃的还是暍的,全都是吗?
「嗯,不是到昨天?」
「嗯,到昨天唷。」
「是喔……」
对话到此打住。虽然不知道百均到底是什么,但总之是直到昨天为止的事,不值得听下去。
从中川到横滨,要搭约三十分钟的地下铁。今天没有老是喋喋不休吵死人的西荻,但原本想独自思考些什么的我,却什么也想不到。脑袋四周只模糊地浮现出因为关东大赛二连霸而高兴的东松女子剑道社相关人员,以及在远处战斗的冈巧。只有这样。
我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是因为许久未见的冈已经变成超乎想像的遥远存在,所以胆怯了吗?还是因为实际体会了原本就已知不可能超越的男女之别,而突然丧失干劲了吗?
不,不对,不是那样的。
那么是怎样?难道是讨厌自己无法像其他社员那样为团体冠军而高兴吗?或许有一点吧。但是,我应该早就认清了才对呀。战斗是个人的事,武道家始终是将心力灌注在自己前行道路上的孤独存在。是谁期望那种道路?是谁选择了那种道路?不就是自己吗?那我还在任性什么?少开玩笑了!
从横滨到保土谷只有一站,抵达时太阳还没完全下山,可以绕去任何地方。
我最先想到的,就是桐谷道场和辰爷爷的店,但是这两个地方我都不想去,现在的我不想看到他人的脸或与他人说话。这时,一道声音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你甚至没有受挫的心吗——?
是小柴。没有受挫的心和现在这种消沉的心情,有什么关系吗?而「甚至」没有受挫的心是什么意思呢?我当然没有挫败的心,但难道是指我没有其他学习剑道者应该具备的心吗?是说我缺少了什么吗?
过去我从没有如此思考过。为什么?为什么我现在觉得如此空虚?
虽然有点绕远路,但我走向了家里附近的儿童公园。我没什么在那里玩的记忆,但我仍清楚记得,之前在前往或从桐谷道场回来时,都必须穿过那里。
那时,每当经过该处,同年级的人都还在那里玩,就算被问「香织,又要去练剑道?」「什么时候才能来玩?」我也只是摇摇头。旁边的哥哥总是代替我说「下次吧」,但是却一次也没实现过。
返家路上已完全天黑,晚上八点的公园里,当然不会有小孩子们的身影。说起来,不论被怎么打、怎么踢或是怎么跌倒都不曾哭出来的我,只要回到这个公园,就不知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很难过,掉了好几次眼泪。
一旦我停下脚步,哥哥就会把防具袋放在地上,把身子蹲得矮小,并抬头看我。
「……香织,你想放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