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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出现这个名字,让我的心跳不禁加速。这里也是敌国吗?——这样的想法瞬间闪过我的脑际。但是,竹剑的声音马上就填满耳朵,而且当我看向她们时,刚才的那声招呼,又在我的脑海里苏醒。
那些真诚地招待我、中断练习朝我低头行礼的孩子们……我想,和我穿着东松制服应该有些关系吧。
自己已经算是这个学园里的人了吗?好像可以这样说,又觉得并非如此。现在的我还无法确定。
「那个,我想问一件有点怪的事……矶山同学该不会是在去年九月横滨市民……」
我在他说完前,就点了点头。
既然他是这里的指导老师,当然看过那场比赛。依西荻的个性,她八成没想到我是全国国中组第二名,但指导老师就不同了。他应该知道全国国中组比赛的结果,说不定也听过小柴推荐我入学的事。因此,我用桐谷道场的名义出赛或做什么,他也应该会觉得疑惑吧。
我干脆自己先开口。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别人。秋天时是甲本,到了春天却变成西荻。」
我这么一说,他就发出「啊」的声音,并露出尴尬的表情。
「那个……其实是我的失误,是我在申请书上写错了。结果,西荻索性更换了腰垂名字。所以,那时她的名字会是甲本,都是我的疏忽。」
居然是这样。
「啊……是这样啊……」
有一瞬间,我对这人制造出的麻烦感到有点恼火,但是马上又想到,不论这件事有没有发生,那天的我的确是输了。
而他对我这种小女生使用敬语,则让我对他有不错的印象。那个西荻的剑道,应该就是他教导的吧。
对了,这个人也许知道那个中段的所有秘密……
我趁着更换练习对象的空档,说道——
「……北岛老师,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他简单地点头,并说道「尽管问」。
「嗯……我觉得,西荻的步伐有点独特……是老师教她的吗?」
「不,不是。」
「那是谁教的?」
只见他歪着头碎念——
「这不是谁教的问题,我想那应该和西荻以前学过日本舞蹈有关吧。」
日本舞蹈,哪有这种蠢事!
但他似乎不是在开玩笑。
「西荻好像从小就学日本舞蹈,但是这所国中没有那种社团,而她想参加能活用以往经验的社团,于是就……虽然不能说是出于无奈,但她最后选择了剑道。」
因为没有日本舞蹈的社团,所以选剑道——
「可是……像是花道、茶道等等,不是还有很多其他优雅的社团吗?」
「我们没有茶道社,但的确有花道社……不过,她似乎想要一种能站着,而且是和风的活动。我们的柔道社和合气道社很久以前就废除了,结果就选择了剑道……不过,我也觉得她是个很不一样的学生。」
不一样也该有个限度。
「这么说,西荻的剑道是从国中开始……?」
「对,没错,所以我也很惊讶。说实在的,我压根儿没想到她会变得这么厉害。」
他环视整个剑道场,接着吐了一口像是叹息的气。
「西荻她……就某个角度来说,是个异类。现在这里的所有学生,都不可能变得像她那样……不,或许应该说没有半个人会像她那样。现在,我希望能培育出可以在小柴学长手下学习的选手,或是不亚于西荻的选手,就算只有一个人也好……这是我的目标。」
的确,这些人和保土谷二中的学弟妹们比起来,感觉非常不可靠。
「她们升上了高中……就不会练剑道了吗?」
他露出苦笑,再次稍微歪着头。
「大概很难吧……高中部聚集了像您这样经由推荐入学的优秀选手,她们似乎会有『在这种状况下自己应该很难发展吧』的退却感。现在高中部那个三年级的饭野,在这里时也是个非常突出、高人一等的强手,但她在高中部仍然吃不开。从这点来看,西荻也是个异类,她不执著于胜负,因为喜欢而练……只要有这些,她就能全心投入。我认为那也是一种才能呢。」
的确,那份「从容不动心」,并不是靠追求就能得到的。
「在我来说,我也希望这些学生们可以继续学习剑道……不过还要读书,而且到了那个年纪,也有其他很多好玩的事物。似乎……不太可能继续。」
接着,他忽然不好意思地笑着。
「啊……不好意思,说了些奇怪的话,您也是这个年纪的人嘛。」
我摇摇头,再次看着他的侧脸。
看来,这里有完全不同于我所认知的剑道。对我来说是唯一一条路的剑道,在这里却属于众多选项中的一个。而西荻从中选择了剑道,走上了这条路。
约一个小时后,我告别了那间武道场。要离开时——
「我还可以再来玩吗?」
我如此问道,他则用笑容回答「随时都欢迎喔」。
为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