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武士道十六岁 11 五轮书

师父这种带有崇拜意味的称呼叫那家伙。现在,去他那里学习剑道的小学生人数不是少了很多嘛,保土谷警察局的少年剑道社还比较受欢迎。我们家的客人啊,几乎都说Yoshiaki那里很恐怖呢。」

  就算是辰爷爷,说成这样我也是会生气的。

  「虽然确实是有点恐怖,但也培育出很多好学生啊;有毅力的人就会继续学下去。说缺乏教育意识……我觉得这样讲太过分了。」

  「不,这么说还不够呢。总之,我想小香的爸爸应该也觉得把小香交给Yoshiaki是个错误……当初隆哥去世的时候,就应该转到别的地方去才对。」

  隆哥指的是已经去世的桐谷隆明老师。那整件事发生在我们进道场后约一年,由于隆明老师生病了,原本在别的地方执教的玄明老师,才赶紧回来继承道场。

  「……是我自己决定要跟着玄明老师学习的。在那之前,他也来过道场很多次,并代替隆明老师指导我,所以我很清楚他是怎样的老师……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老师没有错。」

  「话虽这么说,但是小香曾经被那家伙弄到骨折吧?」

  的确是有这么回事,那是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断的是左手腕。

  「那……是因为我太弱了。」

  「哪有人会踹飞小孩子,甚至让小孩子摔倒骨折的呢。我还听过很多其他的事,虽然都没闹上法院,但要是被人告了,那间道场就撑不了多久了!」

  辰爷爷为了平息愤怒,又吸了一口烟。

  只见一朵中央开了个洞的小云团,升向天花板。

  「……那家伙以前确实很强,不,现在也很强吧。可是,想指导别人,就得具备和强不同的才能,特别是教导小孩子的时候,就更需要了。明明必须先告诉别人『这和暴力不一样,是为了修养性情的武道』,却采取暴力性的练习方式,还教导孩子要彻底击溃对手……我不会说那家伙没人性,但是他没注意到内心深层的影响。我觉得那是不行的。」

  辰爷爷说的话我能够理解一半,但是其他的我就无法认同,只是目前我没办法好好用言语说明。

  「……就算这样,桐谷老师还是我唯一的师父啊。」

  「小香有爸爸在吧。」

  那才不叫师父呢。

  「你现在社团的指导老师叫什么的……他好像在学生时代就累积了很多战绩吧?而且在他担任指导老师之后,东松高中女子剑道的成绩就突飞猛进。能够培育团体而不是个人的,就是优秀的指导者。既然要称人为师父,就应该选那种的。」

  我没有继续反驳,只是默默地点头。

  喝完茶后,我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被塞了一把伞。一看向外面,发现雨势比刚才大了许多。

  「嗯,谢谢……我借走了。」

  「欢迎随时再来啊。」

  我点点头,推开喀啦作响的拉门,走到外头。

  我再次用双手关门,并从屋外挥挥手。辰爷爷也从柜子的另一头,稍微回过头来。

  边走边解开伞上的绳子。这是把黑色偏长、洗练、中年男人常用的伞。一按下按钮,「蝙蝠」般的翅膀,迅即覆盖住飘雨的夜空(注:日文中将从西方传入、于金属伞骨贴上伞布的伞称为「蝙蝠伞」,或简称「蝙蝠」。)。

  如果可以直接飞上天,我会期望飞向哪呢?

  我自己也已经搞不清楚了,最近为什么会这么烦躁?除了西荻之外,还有什么事吗?

  小柴?可能也是一部分原因吧。

  不过,撇开彼此不对盘的事,那个人好歹也把我选为团队的前锋,可见他对我的评价绝对不低,所以目前我对他并没有什么不满。

  说到个人的对战成绩,我和村滨、野泽都是平手。当然,我也打败了西荻。所以,目前在那个社团里,并没有压倒性胜过我的选手。这种情形,我大致上也很满意。

  那么我到底在不满什么?

  难道还是西荻早苗这个人吗?

  她虽然不是所谓的强,但确实很厉害,只是有时能发挥,有时不能,这让我很火大。

  对,我希望赢过自己的西荻,能够具有更压倒性的强。我似乎是这么期望着。

  我以前从没遇过这种事。或许是因为过去没有如此令我钻牛角尖,又如此不可动摇的落败吧。但是,却又觉得不只是如此。

  为什么?我为什么会对那场市民比赛的落败这么耿耿于怀呢?

  说不定,就是因为我自己也不清楚失败的原因吧;不管经过多久,都无法确切地知道输的理由。

  如果是输给村滨那一型,我就不会这么想。因为理由很清楚,我可以知道是输在力量,以及在面对那份力量时的精力。那么,下次再和那种对手战斗时,就能知道要如何赢。

  只要引开对手的力量,又或者是自己也加强力量。总之,不管能不能办到,至少能知道该怎么做,只要努力直到胜利就行了。就这么简单。

  那么野泽呢?她属于技巧型。如果输给那种人,该怎么克服呢?

  这也非常简单,只要磨练技巧就好,像是挥剑更快。还有,虽然我不喜欢像拳击的说法,但的确可以准备多种连续技的组合,要求身体彻底地学会,在下次交手前预备好就行了。

  可是,西荻呢?

  如果想赢过她,我该怎么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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