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没什么,只是稍稍回想起以前的事罢了。」
「是喔?以前有好到那么值得你怀念吗?现在你这个样子要气派多了。」
这样说也是啦。我变成这模样大概已经有好几百年了。
三重帝国在这段时间里并没有太多变化。虽然经历过几次战乱与内乱,但帝国全都撑了过来,不仅仍持续存在,版图还有所扩大。尽管人类的生命不断轮转,但样貌并没有太大变化。虽然似乎多了一些我不熟悉的农具跟新创的术式,但人类到哪里都是人类。
就好坏两方面来说都一样。
而我从那样不变的人类当中被拋了出来,从凡人种的孩子变成了单纯的「我」。我现在已经连身为人类时会缅怀那种身分的感觉都没了。就算想到被我丢下的父母与儿时玩伴,最多也就是会稍稍感到哀伤而已。
啊,原来我现在连他们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在我脑中只剩下头发的颜色、温柔的声音、温暖的手掌。还有现在仍挂在耳朵上的樱色耳饰。
这应该不能怪我无情。因为我已经连自己是哪里的什么人都不记得了。
我因为寂寥而用鼻子呼了点气,一阵风正巧也从薄暮之丘吹过,让我的耳饰发出清脆声响。
「哎呀,那孩子又来了。」
当这个耳饰发出声响时就代表我有访客。一个能肯定是跟我关系非常密切的某人,身上会带著跟我毛皮相似的月色光芒来找我。而那个人为了把「我」从我身上剥走,会拿著一把相当可怕的剑对我挥舞。
那是一把非常非常可怕,却又让我感觉十分怀念的剑。
由于我今天才忙完一件事,所以并不想费劲跟她周旋。除了我没有那种闲情逸致外,每当我看到那个人的眼睛,心中都会产生强烈的悸动。那种感觉让我相当害怕,也会产生一股难以克制的冲动,想要把某个有时是银色,有时是绿色或蓝色的东西扯烂。
不对,我是不是已经那么干过了?还是我其实失败了?我有成功吗?
由于不管怎么想都无法知道答案,所以我决定先逃离那个令我怀念的某人。
送行狼是能帮助无助人类的妖精。我的脚能够跨越空间,踏破无法归乡者的绝望。也能带我前往某个绝望人类的所在地。
「唔喔!?这、这是怎样!?可恶!难得有机会来到异世界,我怎么会这么倒楣!?」
我沐浴在舒适月光下所跃出的地方,是个我不确定地点的森林深处。我在那里遇到一个不知为何充满乡愁的黑衣男子……
【Tips】曾是某处某人的男子,正处于无论如何都要达成目的的状态。而菩萨将他放入这个世界的意义,就是无论他如何变质、如何偏离正轨,直到最后一刻都没有错误可言……
在世界上有不少光是存在就足以让他人感到敬畏的对象。
王侯贵族只需要靠著简单的动作就能令底下的人唯命是从,伟大的骑士光是骑马巡回就能抑止犯罪。
就跟那些人物一样,在这世界上也有光是站在对手面前,就能让人强烈感受到自己毫无胜算的强者。
那个人所站立的地方,已是一片只能用血海来形容的景象。
无数一刀毙命的尸体,没能死成的可怜人则正死命捡回手脚或试图塞回流出的肠子,简直就是如同地狱的骇人景象。
而让那种地狱光景显得更加骇人的,是一名尽管站在血海中,身上却没有沾染丝毫血迹的剑士。
那人本身就像幻化成人类样貌在世上显现的一把利剑。
锻炼到平直且毫无一丝破绽的背影,偏向纤细的体格却丝毫不会让人感觉瘦弱。
那个人慎重装备在身上,有岁月痕迹且能看到经过多次修缮痕迹的煮革盔甲,正是其经历无数战役的证据。在盔甲上头的无数战损并不会让人觉得破旧,而是反映出只有真正投身实战才会有的样貌,散发出令人畏惧的美感。
而比什么都要惹眼的,是那个人彷佛只是轻轻握著的长剑。尽管是自堆叠锻造时代就打造完成的武器,但那多次只替换配件,持续被使用的剑上,却带有装饰品绝对不会有的压迫感。
「呜……啊,啊啊……」
从碰面开始不过几十秒。以要将人变成曾是人的东西来说极为短暂的时间内,幸运待在剑圈外侧而幸存的对手,正全身瘫软地发出呻吟。
因为他们都知道一个传闻。关于某个站姿看来像全身脱力的剑士传闻。
不然就是知道某个在边境被誉为最强,声名远播的名号。
为恶之人当心存畏惧,因为有人将现身索讨你们滥施暴虐所欠下的血债。那是一个长久以来都被吟游诗人传唱的高洁怪物。
一阵清风吹散了腥臭的空气,掀开剑士头上的外衣兜帽。收在兜帽底下的发丝随风飘荡,散发出不符合这肃杀之地的甜美芳香。
褪色到接近银色的金发,习惯于展露敌意而在周围形成特殊皱纹的琥珀色双眼,细嫩的鹅蛋脸上固定著不变的严肃色调。
那感觉只需微笑就能刺激他人内心庇护欲的美女,但世上已无人见过那张表情有过变化。
那名美女名叫「艾莉纱」。虽然她本人总是自报名号为王座山庄的艾莉纱,不过身为边境冒险者的她,其实有许多比那个名号更加响亮的名字。
例如「断罪者」、「野盗杀手」、 「婴儿的庇护者」、「长剑伴侣」、「血海美姬」。
而其中最为人所知的称号,是「追猎妖精的艾莉纱」。
这群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