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长的。魔力供给已经断了,墙上的术式也没作用了。」
走完二十八阶的阶梯,在经过一个平台之后,又是另一串往下的阶梯。在平台上也绘有图案,我用脚拨开灰尘一看,发现确实有很多部分已经随时间劣化,剥离的墨水让图案的全貌相当模糊。
「……呃,这看起来好像封印什么糟糕东西的术式耶。」
我开始产生不祥的预感。而且后面一串阶梯也是二十八阶。我记得这是完全数,是被异国诸神视为神圣的数字。这整通道整体都布满术式,阶梯本身也被赋予魔导意义的地方,感觉就是摆明底下有什么不妙的东西。
啊,嗯,好吧,我其实大概想到是什么了。
「没问题的,继续走吧。」
「你是乖孩子,所以不会有事喔~」
在两个妖精催促下,我走完最后一串阶梯,最后等在面前的是厚重的双开门扉。不过这面巨大门扉跟之前阶梯上的墙壁不同。
「……这上面的魔法还有效?」
门上的术式阵确实还在运作。跟阶梯两旁的术式不同,大门上的金属装饰本身就有构筑术式阵的作用。从镶入门中央的巨大宝石持续接收魔力的术式阵,现在仍带著微光,持续发挥作用。
「……虽然我不是很清楚这是做什么的,可是……」
我试著触碰构成术式阵的金属,靠著所学不久的知识多少理解术式阵的意图。
这是封印。是为了让里头的东西绝对无法离开,施加层层封锁的机关。而这两扇门本身就是具备魔导要素,关上门就有封印效果的东西。而在那种门上又施加了强力术式就会让效果遍及整个房间。
「乌苏拉,我要怎样才能打开这玩意?」
「你应该已经想到答案了吧?」
就跟等在后面的东西一样,虽然我已经想到能怎样打开,但还是不抱希望地先问问看,结果得到有些冷淡的答覆。
「没有破坏以外的方法吗?」
「没有。」
「没有喔~」
还真是这样。我抱著一丝能否直接打开的希望去转了转门把,但面对依旧紧闭的大门也只好叹气。
那个宝石八成是琉璃。那种尺寸而且感觉很有历史的琉璃,应该很值钱的说。带得回去说不定能换到几枚金币,没想到却没办法拿走。
唉!真该死,要怨大概也只能怨自己没带著可以开锁的斥候吧。我就知道不该只用战士闯迷宫的!
我有些自暴自弃地用送行狼敲打宝石,只见那颗宝石异常脆弱地碎开。而就在我还隐约期待能带走一小部分的时候,宝石就像嘲笑我似地化为细粉消失。
啊~……唉~……艾莉纱的学费啊……
我目送曾是宝石的粉末在手掌中归于无常后,跟我形成对照的两名妖精反倒是喜孜孜地用神奇力量将门打开。
「唔……」
出现在门后的,是让我因为悲情光景而萎缩的心瞬间冻结的骇人空间。
天花板、墙壁、地板,都处都刻满了密密麻麻让人难以名状的术式。数量庞大的药架跟书架,还有陈列无数骇人器具的作业台。
而在这个光景的最深处是一名被牢牢固定的少女。
出现在眼前的是比我想像中还要恶劣数倍的景象。
少女身上的咒符文字,能感觉到是带著恐怖偏执与狂念所写下,而在少女瘦弱的肉体上还被打上无数钢钉。仔细一看,用来固定紧紧扣住少女手腕与脚腕的刑架的钢锥,根本是直接穿过手脚。上面还有往两侧拉紧的锁炼,将少女固定在柱状的刑架上。而少女的四肢与胸口中央都被巨大的钢钉贯穿。
我早就想过,也早就猜到遭到父亲妄念迫害的女儿会有什么下场……可是这未免也太残酷了吧?
似乎是为了不让丝毫肌肤裸露而被咒符层层包覆的少女,正是这栋宅邸主人的女儿。发狂的父亲为了追求根本不存在的真正女儿,让这名少女饱受凌虐,最后被遗忘在这样的地下深处……不,她是被刻意弃置的可悲半妖精。
「她就是……」
「没错。她就是我想帮助的另一个同胞。」
但因为不知道还有没有救,因此在报酬里并不包含是否能救出这孩子。乌苏拉这么解释之后便进到那个房间内。她从手掌大小的模样转变成跟我初次见到她时相同的大小,走近那名被固定在刑架上的可怜少女。
「可怜的埃尔嘉。就因为羡慕人类的生活,竟然落到这种下场。」
「对不起~……我们没能救你……」
两个妖精在被拘束的少女身边飞舞了一段时间确认状态,但没多久便缓缓摇头。看到从妖精眼中掉落的泪珠,让我想到某个我不太愿意接受的结果。
我们来晚了吗?
「不,她还没死。这孩子还活著……不,是死不了。」
乌苏拉带著沉重的表情沿著被封印的少女轮廓飞舞,用难耐的语气这么说。
精神会受到肉体拉扯。就算灵魂是妖精,但只要肉体是人类,精神也会偏向人类。变成脆弱、软弱,一旦产生裂痕就无法修复的形态。
妖精们之所以摇头,是因为知道在这种地牢里长久承受孤独与折磨,肯定不是少女幼小的心灵所能承受。事到如今,狠下心取她性命反而才是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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