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重要的要素。可是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最重要的是掌握彼此的距离,占据每个瞬间的最重要位置!
在我进入对手攻击范围的同时,藏在巨鬼身后的剑刃便化为钝色的暴风朝我袭来。那是从下往上挥来的一击,相较于视觉上的豪迈,对手其实只用很小的动作挥出,形成蕴含纤细剑理的一击。
光从风格就让我深知这是个本领高强的对手。正因为对方熟知下段攻击难以闪避,所以巨鬼选择配合我这个没有盾牌,必须专心闪避攻击的对手前进的动作发动攻击。
那是剑尖几乎为之晃动的重击。面对那威力足以劈开我身上盔甲,让我上半身与双腿分家的致命斩击,我的<雷光反射>也开始在视觉上发挥效果。在世界缓慢流动的同时,我也靠著<观见>的观察力,判读出对手那精确无比的斩击轨道。
这个巨鬼真是高手。她斩击的轨道就像用圆规画出的线条一样,由下而上形成一个工整的圆弧。那是必须掌握四肢肌肉的连动,肉体与意念完全契合才可能挥出的斩击。
那与没有附加上腰力,只靠手臂力量挥舞的杂乱攻击截然不同。会偏移且没能附加力量的胡乱攻击十分容易招架,但同时……也很难判读。
而像这种流畅到让人想放进教科书的斩击,正是因为精确才容易预测。
在被延展的时间中,我用极小的跨步往前跳跃。我奋力让右脚平跃而出,左脚则踏上对手正往上挥斩的剑腹。在那剎那间的立足点切开我的脚底之前,我整个人早已像流水般滑入对手剑圈之内。
对手的剑身伴随让人联想到暴风的风切声从我身后扫过。飘在后方的几根头发被斩断,动作稍有迟疑,我的背就会被剑刃削去大块血肉的事实令我头皮发麻。
不过我还是成功执行了困难的反应行动。这种状况因惧怕而退缩才是最吃亏的选项。因为就算拉开距离也无力反击,而对敌人来说,也就只是继续往前追击就好。
而选择战斗,也就是不逃跑而决定反击的话,那么就算要闪避攻击也必须前进。
话虽这么说还是不能大意。因为对手还有相当于凡人种塔盾尺寸的圆盾。
虽然盾牌给人强烈的防具形象,不过仔细想想就会发现那是用庞大的木材与铁块组合而成,因此理所当然地拥有相当的质量与硬度。
(插图023)
换句话说,拿来冲撞对手就会成为打击武器。
斩击被闪过的巨鬼,眼中没有丝毫惊愕或焦躁。那对金色双眼冷静注视我的行动,因挥舞剑刃而门户洞开的身躯也迅速做出行动。
右臂往上挥出的同时,左臂当然也会摆向后方。而这也代表能够衔接发力动作。
巨鬼释放手臂的力量,巨大盾牌猛烈往地面砸落。彷佛是要将试图欺近自己怀中的对手连同这块空间一并粉碎。
那是十分惊人的一击。用金属补强的圆盾边缘破坏了地面,地毯碎屑与木屑在巨响中被喷到半空。就算我身上有高品质的金属盔甲保护,被那记攻击打个正著肯定也会被砸个稀烂。
然而这里并没有出现类似落轨意外的光景,我早已向左方,也就是巨鬼右侧的方向闪避。虽然四散的木片打在身上有些难受,不过多亏了身上的盔甲,并没有受到什么真正的伤害。
每次面对敌人的攻击,我都打心底产生恐惧。宛如狂风暴雨般的斩击,如同城墙般逼近的盾牌,如果对手因应必要施展格斗术,每记拳脚可能也会像猛烈挥舞的圆柱。
可是每当我闪过攻击闯进巨鬼的怀中,对方就会因为敌我距离过近而无法击中。只要能抵抗恐惧,躲过攻击,死地就会变成对手的要害。
「喔喔喔!」
我没有减缓冲刺的力量,在几乎接触到对手大腿的极近距离从她身边溜过。而伴随著我鲜少发出的吶喊,我手握送行狼的右手往上挥斩。我攻击的目标是确定会有缝隙的手甲接缝,也就是手腕的可动部分。
我使尽浑身的力气搭配四肢的连动,脚步也与手臂的施力同调。把前进与手臂摆动的力量,全都灌进这一击里。
挥斩的剑刃顺著我的意念划过半空。
剑刃从血肉与骨头之间穿过。
我手臂承受著发麻到几乎失去感觉的冲击,并感受到难以言喻的沉重手感。那明显不是砍中生物的感触。
剑刃对准目标,运用全身力道的浑身一击却有这种感触,实在令人畏惧。如果我的剑路稍有偏斜,我的手腕可能就会因为承受不住冲击而让剑脱手。
不过我似乎也有得到值得让手臂发麻的收获。仔细一看,在剑刃上能看到一层蓝色血液。
「呜咿……」
我拉开距离迅速转身,看到伴随巨响从巨鬼手中掉落的巨剑。我切过对手臂甲与手甲缝隙的剑刃,深深切开了巨鬼的手腕。
靠<雷光反射>提升至极限的动态视力跟靠<观见>掌握对手的动作与弱点,并将<多重思考>全用来预测对手行动的战术构筑,最后加上锻炼至第六阶<圆熟>的<战场剑术>搭配<艳丽纤巧>升华到极致精妙的送行狼之利牙,成功对巨鬼的合金骨骼造成伤害。
被剑刃完全贯穿的巨鬼右手腕,韧带应该已被切断。她的右手似乎没法紧握,尽管想要捡起掉落的巨剑,却怎样都无法如愿。
对方已经失去一只手了。而我自然不会放过对手试图拾剑而露出的破绽。我用双腿不至打结的极限速度,将剑扛在右肩,朝巨鬼破绽百出的背部逼近。
「咕噜喔喔喔喔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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