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少年期 十二岁的晚春 一

乾净,所以可说是全世界主妇都务必学习的技能。

  嗯,这个魔法真是太棒了。就算是前世的我也会很想要这种东西。

  我大手笔一口气提升至第五阶的<熟达>的清扫魔法,几乎除了破损之外的大部分脏污都能瞬间分解,而且一次就能把一个单人客房的范围清扫得乾乾净净,真是太好用了。不只是灰尘跟泥土,就连皮脂脏污跟烹饪时沾到的煤灰与油渍都能清除,实在是会让世上清扫业者又哭又羡的魔法。

  只是有些不便的地方,是基于魔法特性而必须先想好「要除去什么样的污垢」,所以施法对象得先确认究竟是怎样弄脏的。为了避免胡乱施法而发生把壁纸连同土墙都给清除的状况,必须在其中加入带有保险作用的术式,考虑到修复远比破坏困难,这可以说是必要步骤。

  嗯,不过仔细想想,如果我有那个意思,似乎可以把这种魔法转变成会有限制级血腥表现的攻击。我要强调自己可不打算那么做。虽然厉害是厉害,但太过血腥会让我自己也很难接受。

  其实应该也不用特别强调。那种能撕下对手皮肤,把人变成像人体模型一样的魔法,应该是只有反派在用的。

  把思绪从刚才的歪主意上抽离出,好歹也是有一抹良心的我另外学习了用类似原理,不用弄湿衣物就能分解衣物上脏污的<清拂>。这样我应该就能胜任身为学徒的基础工作了。再来只要视情况需要去学所需技术应该就不成问题。

  我这时仰头一望,看到已经是快要日正当中的时间。差不多该是休息时间了。

  「主人,您现在方便吗?」

  我发动术式后这么说完,立刻得到回应。顺带一提,关于称呼的部分,由于称阿格里皮娜小姐为师父会有制度上的问题,而在立场上我也不便直呼其名,跟她更没有能使用昵称的交情,最后决定使用主人这个单纯的称呼。

  只是阿格里皮娜小姐有严厉警告我不准称她为小姐,不知她对那个称呼究竟有什么心灵创伤。对未婚且有高贵身分的女性来说,我是认为那是十分恰当的称呼,所以那也是我最早的提议,然而她却用很吓人的眼神回瞪我,让我对其中的理由颇为好奇。

  只要将赋予魔法标记的物体交给他人,就能让持有者以耳语程度的音量听到我使用该术式发出的声音,能将声音传达到远方的<传声>术式还真是相当符合魔法从士身分的技能。一定要说缺点,那就是这个魔法不能双向通讯,如果对方不能使用相同技能,那也无法互相沟通。

  『有什么事?』

  至于这个在我脑中响起的声音,则是用我在<魔导师>范畴里看过的<思念传达>魔法所传送过来的。这个魔法只要施术者愿意就能跟对方进行双向通讯,而且还不需要动嘴,完全不用担心有被读唇的风险,可说是完全的进阶版。

  只不过看到那个魔法光是要取得第一阶的<摸索>等级,就得耗费相当于能把<传声>练到第七阶的<妙技>的熟练度,也难怪会如此便利。只是便利归便利,由于我还有其他技能想学,所以决定用廉价版将就一下。毕竟针对精神发挥作用的魔法,要求的熟练度都特别昂贵,也不好下手。

  先姑且不提那个,在我告知时间差不多之后,我们便进入午餐休息时间。所以我先让马车停在路旁,开始进行休息的准备工作。

  话虽这么说,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要做的事。

  阿格里皮娜小姐并没有喜欢露营到会特地排进行程里。而带有户外情趣的露营料理也不是她的嗜好,我们在外头用餐时多半是用在旅店买好的便当裹腹。那有些让人不想承认是便当的奢华餐点,也都施加了保存术式保温跟避免劣化,所以我们总是可以在用餐时间无比写意地享用午餐。

  至于我要做的工作就只是回到马车内,把食物放到已经变换成餐厅的桌子上。

  艾莉纱也会在这时用餐并学习餐桌礼仪。阿格里皮娜小姐也会在这时陪在并没有接受过私塾教育的艾莉纱身旁一并教导……正确地说,艾莉纱现在似乎也只到练习朗读跟学习最基础宫廷语的阶段,所以就算是午餐时间也不是能放松的时候。

  就阿格里皮娜小姐的说法,对连基础教育都没学好的人来说,学习魔法是既不轻松也不安全。这真是个让我再同意不过的答覆。

  至于我,因为那种讲究的用餐方式不合我的个性,所以我的午餐都是便宜面包搭配乳酪搞定。我只要拿短刀在面包上切个缺口,把手边有的食物塞进去弄成三明治就够了。

  一定要说有什么奢求,是有点想要美乃滋或芥末酱啦,只是……这方面我以后再试著用烹饪技能自己摸索吧。

  尽管我一个人轻松用餐时,能感受到艾莉纱满怀怨恨的视线落在我背上,但我头也不回地返回车夫驾驶座上,享受户外午餐。真不愧是高级旅店,就连面包用的裸麦品质也很好,没有便宜旅店那种软硬不均的口感,味道香软又可口。麦子本身的味道与爽口的酸味,与带有咸味的腌渍高丽菜及火腿十分契合。感觉这种面包搭配油渍沙丁鱼那类重咸又油腻的食物应该也很不错。

  在享用过简单但品质很好的午餐后,我开始做些轻松的运动。由于这辆马车有高性能的悬吊装置──仔细观察会发现车轴跟马车本身是完全分离,是靠著神秘的力场互相联系──,我并没有腰痛的困扰,但如果不活动一下,感觉就是不太对劲。

  现在已经逐渐进入晚春,平常这个时候正处于农忙期。得把冬季变硬的土壤翻松,也得播种,多的是忙不完的工作。

  然而我现在却能这样悠哉地坐在这里,让我那已经习惯作为农家劳动的身体正陷入恐慌,频频抗议道:「喂!你可以坐著不动吗!?现在该是该劳动的时期吧!?」。继续这样下去,我感觉自己会连觉都睡不好。

  所以适度的运动是有其必要的。由于主人会花很多时间用餐,所以我大概还可以在这里悠哉渡过两个小时。

  我脱下旅装外面用来防尘的外套,抽出平常就挂在腰际,用来让自己习惯重心变化的「送行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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