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阿格里皮娜小姐对我招手,我便靠了过去,只见她朝自己收成碗状的右手吹了口气,接著开始念念有词。
我这才想起来,长命种跟人类不同,是在使用魔法时不需依靠「焦点具」的种族。
我记得在阅读教会中少数跟魔法有关的书籍时,里面提到有些生物拥有能释放体内魔力的器官,而凡人种没有那种器官,所以需要依靠焦点具这类能引出体内魔力的道具。而拥有那种器官的长命种则能透过言语或呼气来释放魔力,所以不需依靠焦点具就能施展魔法。
阿格里皮娜小姐吹在自己手中的吐息,此时伴随她的言语开始打转并发亮。只见亮光突然集中成一个光粒,聚集在她的食指上。
「虽然可能会有点痛,但你就忍耐一下吧。你是男生吧?」
就在我脑袋里浮现「亮亮的好漂亮」的愚蠢感想时,她突然说出这让我有点傻眼的话语。在我还来不及确认她要做什么的时候,她的手指便触碰到我的额头……
世界裂开了。
简单的说,我经历了地狱。
我以埃里希的身分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也经历过几次颇为痛苦的体验。我被铁制的仿造剑痛殴过,也曾经从树上摔下,还曾被心情似乎不好的农耕马踹飞,可说农家小孩能经历的疼痛,我大多都体验过了。最近我还被绑架犯弄到遍体鳞伤,还有足以让那些疼痛都为之逊色,给人鲜明疼痛感受的「被犬齿在耳垂上穿洞」的经验,现在还记忆犹新。
可是现在感受到的痛苦,让我过去经历过的所有疼痛彷佛都只像被蚊子咬到一样。
那感觉就像被金属器械插入脑袋,强行扩张头盖骨,同时还有一股强大力量紧紧压缩我脑袋般的疼痛。我感觉眼睛内部发红发烫,甚至还有原本理应不会去意识到的神经似乎被人胡乱扯动的不快感。
世界在翻转,痛楚在全身窜动,感觉遭到扭曲。我感觉名为自己的存在好像同时被丢进搅拌机与榨汁机里,而且还被用压缩机将全身喷到全世界,那种感觉已经远远超过了痛苦所能形容的范围。
我开始产生可能永远都会受到这种痛苦折磨的错觉,但实际上可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的<雷光反射>似乎因为剧痛而发动,就连阿格里皮娜小姐在我眼前眨眼的景象,看起来都格外缓慢。
而就在那彷佛将这个世界所有时间都浓缩在其中的眨眼结束后,那折磨我的所有感觉也突然消失。
「呼……!?」
可是我的肉体仍因为痛苦的残渣而抽搐,胃部也剧烈蠕动,彷佛要将里面所有东西挤出。由于我不能把主人屋子──虽然是马车──的地板弄脏,因此我强忍住呕吐的冲动,但真的差点就要跟出发前母亲特地制作的早餐重逢了。
「好,恭喜你,你应该已经开眼了吧?」
在我痛苦的感觉消退,正想抱怨她刚才到底在对我做什么的时候,在听到她话语的同时,我视野一角也跳出一个讯息。
那是告知我魔力资质已经开眼的讯息。
「咦……?这、这是……」
我连忙确认自己的能力表,发现在<魔力储藏量>与<瞬间魔力量>的部分,都多了开眼的字样,而且还不由分说地解开许多我之前没有点选的魔法相关特性。而且许多使用那些特性所需的上锁技能也一并被解开。
这、这究竟是……
「我让你对魔力开眼了。欢迎进入魔导师的世界。」
阿格里皮娜小姐挺著胸膛,露出一脸像要等人称赞的得意表情。
……呃,等一下……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Tips】熟练度除了可以透过训练累积,也能藉由他人帮助解开特性或技能。那么做并不需消耗熟练度。
相较于仍处于痛苦中,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的我,阿格里皮娜小姐倒是理所当然似地开始为我解释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也就是魔法师圈子里的知识。
「我在提议你当学徒的时候,有说过魔导师是什么样的人吧?」
根据她的说法,这原本是不能对外公开的,不过我既然是她的学徒,所以自然得知道。
我知道能在魔导院独当一面的魔法师可以自称魔导师。而那也是为了向世人明确知道他们不同于魔法师及妖术师。
因为可以根据需要任意使用魔法跟魔术的魔导师们,不喜欢魔法师这个听起来好像只会使用魔法的称呼。
而魔法跟魔术也是在使用不为人知的秘迹时所需的手段,不过正如之前说过的,那也不是完全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算不清楚魔法跟魔术的严密差异,自学的魔法师还是能让自己的能力发挥作用,让自己得以讨生活。尽管是在没有人教导下自行觉醒,靠感觉学会用法也一样。
毕竟基本上只有拥有一定的魔力量,施展魔法的能力通常就会自然觉醒。而那些人往往也能自行学会控制魔力的方法。毕竟如果不是那样,就会遭自己的魔力侵蚀。
「说要施展魔法或魔术,可能会让人觉得是复杂的事,但其实不需要想得太难。因为人类或多或少都拥有魔力。而身体当然也具备顺应原本就拥有的力量的构造。」
阿格里皮娜慵懒地吐出的烟在空中变成人形,并开始行走。
所有人类原本就都拥有魔力。虽然有多寡跟能否使用的差别,但不会有人完全没有魔力。而原本就拥有的东西也鲜少会让肉体无法承受。
就像婴儿不用人教也会呼吸、喝奶、自然长大一样,在魔力方面觉醒的人,也会自然学会一定程度的技术。就像生物会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