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地精,我们是亲人的这件事都不会改变。
听到我如此断言,长命种魔法师显得有些不以为然,她的眼神彷佛在看某种难以理解的东西。她接著猛搔著头,像要赶走自己内心的某种感情。
「凡人种应该没有收他种族当养子的文化吧?」
「这不是养子不养子的问题。是亲情的联系。」
面对我再次的断言,她长叹了一口气。
「你已经跟我父母提过这件事了吗?」
听到我提出这个带有相当确信的疑问,让长命种魔法师不禁扬起眉毛。看来我似乎成功让她感到惊讶了。
她告诉我从昏迷到清醒中间有几个小时的时间。那段时间她已经向我父母告知了同样的事。我猜正是因为那样,所以对方已经放弃继续对我父母解释了。毕竟这里是乡下地方,跟那些大人物的风俗文化是无缘的。就算解释那种状况,这里的人也没有那么容易理解。
所以她才会像现在这样,虽然一脸觉得麻烦的模样,还是直接来向我说明状况。虽然我不是很清楚长命种魔法师究竟抱著何种意图要把我牵扯进去,但我能够确信一件事。
那就是我的父母肯定会坚持艾莉纱是他们的女儿。
艾莉纱是大家一起费尽千辛万苦养大的孩子,就算知道她的出生有一些秘密,这个认知也不会被轻易颠覆。如果是在艾莉纱刚出生时,这件事可能会让人有所动摇,但现在我们之间明确拥有随著时间累积的感情。
「看你自信满满地这么说,还满令人生气的。嚣张小鬼可是很难出头的喔。」
「我没有说什么自以为是的道理。我只是相信我们之间的亲情。」
亲情啊……。长命种魔法师这么自言自语著。这样说起来,我曾在书中看过长命种有强烈的个人主义,一旦独立,甚至可能会有二、三十年都不会跟亲人有书信往来。如果不是因为有必须意识到家名的贵族身分,在自报名字的时候省略家名也是常有的事。
「如果是在我以前待的国家,这种状况可是会遭迫害呢……看来国家不同就会差很多呢。」
看来这个魔法师因为不是这里的人,所以对家族观的文化差异感到有些混乱。国家不同家族观就不一样确实很常见。甚至就算是相同国家,地方跟都会的观念也会大不相同。从她没能理解这件事来看,这个人要不是对亲人的关系不感兴趣,就是真的欠缺这方面的经验。
「也罢,就先不提亲情的问题了。反正不管怎么说,法律也不会变。」
「法律……?」
「对,法律。你现在理解自己的妹妹是半妖精了吧?」
看到我点头,对方也满意似地点头,接著她像在教导笨拙的学生一样,一字一句加重语气地开口。
「半妖精成长到多愁善感的时期,也会意识到自己庞大的魔力。而且是强大到放著不管会相当危险的魔力。」
就算她没有特别加重语气,我也能自然想像到其中的危险性。毕竟我亲眼看到艾莉纱光靠意志力就抵消掉威力强大的魔法。要是她在成长之后魔力更加强大,就算不用细想也知道状况非同小可。
以国家的立场来说,不可能对这样自然产生的危险物置之不理。而收取税金且要宣示效忠的人,自然也会采取对策。
「毕竟她的魔力可是强大到一个弄不好,可能会让这个小庄园连半点瓦砾也不剩呢。光是她现在的年纪魔力量就已经相当惊人了。进到她体内的似乎是阶级相当高的妖精。」
你们家有这么值得让妖精羡慕吗?看著将手指放在下巴旁边苦思的长命种魔法师,我决定追问我妹妹究竟会怎么样。不管怎么说,这都是相当重要的问题。
考虑到最糟的状况……
「把你的杀气收起来。我不会为难你们的。」
糟糕,看来我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想法。因为我想到最糟的状况,就是我得设法让许多事情变成「没发生过」,然后带著艾莉纱远走高飞。
「放心,我会仔细解释我会怎么做的。跟魔导有关的事情我不会说谎。而且身为魔导师,也是得遵守一些束缚的。」
毕竟要是在用诈术干涉跟魔法有关的事情惹怒一些不会出现在台面上的东西,最糟的状况下可是连命都会送掉呢。眼前的魔法师笑著这么说。
等等,魔导师……?这是个我不熟悉的名称。
「不管怎么说,在魔法方面不安定且危险的生物是必须接受国家管理的。」
这点我能够理解。但这是我不太想接受的说法。我们家的艾莉纱确实是天使,不过她可不会像某个有四字神名的家伙那样把城市化为火海。她就只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孩子,这点我不接受任何异议。
不过我可以理解艾莉纱拥有不能置之不理的危险性。我自己也不希望艾莉纱失控而释放她也不希望有的力量,结果伤害到宝贵亲友而哭泣的模样。
「可是如果让国家接手,她很可能会被当成实验体。毕竟长到那个年龄的半妖精十分罕见,肯定会有许多人感兴趣。」
听到那个相当骇人的词句,让我感觉自己全身的毛孔彷佛全都打开。
实验体,我想就像字面上一样,是被当成实验材料吧。因为魔法这门技术仍有许多未解之谜,为了掌握更加深奥的秘密,就算做出非人道实验也不奇怪。正确的说,在这个人命跟现代相比就如同薄纸的时代,只要法律允许就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实际上回顾历史,用罪犯、他国俘虏、奴隶进行残忍实验的例子也多到不胜枚举。
「比较好的状况是早早被解体成资料,但如果要说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