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隔天早上也不会发觉有小孩失踪,所以仔细想想,这种祭典之日对绑架犯来说正是赚钱良机。
可是我们面对的对手行事谨慎,能够在不引起庄园骚动的情况下绑架……对方也可能是拥有其他本业,拐卖小孩只不过是赚点外快。
一切都应该设想到最糟状况再采取行动。最重要的是巧迟不如拙速。这类事件全部都看一开始的搜查状况是否顺利来决定局势。
先由我们找到艾莉纱。之后再迅速去找能帮上忙的大人去救人。这是我愚昧的脑袋所想出的最佳解。
「所以玛尔吉特,求你帮这个忙,为了艾莉纱……为了我。」
我用额头贴著她的额头,发自内心如此恳求。虽然要她帮忙做这么危险的事会让我良心感到愧疚,但我自己实在不可能追踪到对手。就算我将自己储备的熟练度全豁出去,我的追踪技术也没法抵达她那种领域。
「……为了你?」
「……没错,拜托你。我不想失去艾莉纱。我不认为自己一个人有办法救她……我是个没用的哥哥。可是我还是想救艾莉纱。」
我真希望这一切都是杞人忧天。如果还在生我气的艾莉纱只是拜托人家带她到广场去,那样就只会是一个我以后长大还会被人拿来说嘴的糗事罢了。
可是我的感觉却一直带给我不祥的感受。
我是个没什么运气的人。打从出生就一直被名为差一点的妖怪纠缠,要是能统计我在人生中丢过的骰子数字,肯定会是能让人失笑到流泪的领域。我是那种只要能骰到期待值就满足的人,甚至还曾在一次团务中连丢五次双一点,让队伍险些全灭。
最让我惦记的还是会先让我有「这很简单」的感觉,然后专挑不容易有失败判定的时候出现糟糕点数。无论是2D6还是2D10,当时所有人都用「这家伙是来捣乱吗?」的眼神瞪我,从此我便不再相信自己的幸运值(LUK),而是背弃骰子之神,信仰固定值。
所以我很清楚如果在这时松懈,肯定会失去重要的人。
要是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法干涉的状况,我可能就会在哭泣中诅咒命运,一直哭叫到吐血或许就会死心。可是如果能看到些许只要行动就能让状况好转的可能性……我大概就无法忍受自己竟然还在这里呼吸。
有句话不知是谁说的。所谓地狱其实就只有自己脑袋瓜那么大。
「……好。嗯,我答应你。」
玛尔吉特用力吸了一下鼻涕并将眼泪赶出眼眶后,紧闭起嘴巴。
「我帮你找到他。要发现凡人种的痕迹对我来说太容易了。」
她微倾著头,让已经处于密合状态的我们现在甚至连彼此的鼻梁都能互相摩擦。我们吸进对方呼出的气息,在彷佛双方眼球几乎互相碰触的距离,那琥珀色的眼睛让我深深著迷。也许是因为我们脑袋遮住光线的关系,在我眼前的眼睛并非是平常的琥珀色,而是带有宛如黄金般的光芒。
「可是,要算你欠我一次……如何呢?」
「没问题,不管要我做什么我都会还你人情。要我向神发誓也行。」
在诸神实际存在的这个世界,用诸神之名立誓就跟在空白支票上签名一样。这是一个就算被天神要求以生命为代价也无法抱怨,必须要严谨遵从的行为。
这并不是因为我知道对方是玛尔吉特,相信她绝对不会提出过份要求才随便立誓。
应该说正因为对象是她,我这个承诺才有更多风险。面对从童年到现在就不停对我施加压迫感、冷汗,还偶尔会让我感受到不知该说吓人还是舒服的恶寒窜过全身,那样的玛尔吉特我会敢随便?我可不是那种因为老虎在睡觉,就以为能放心把头放进虎口里的人。
我只是展现无论玛尔吉特提出任何要求都不会后悔的觉悟。就算她趁机提出什么夸张的要求我也没有怨言。
(插图029)
只要艾莉纱能平安回来。
「这是你自己说的喔?」
「嗯,我说了。」
玛尔吉特不带笑意确认的模样,就像在表明她不会有任何让步的主张。换个角度来说,也是她现在还可以容我反悔的慈悲。
不过要是在这种时候反悔,我这个哥哥就白当了。面对比起地狱恶鬼……不,是比骰子难以捉摸的点数还要可怕的青梅竹马,我也不会退缩。在状况有可能会演变到要与犯人性命相搏的现在,我在这种地方有所保留也没意义。
「我可是很讨厌别人食言的。所以我也会全力让自己不会食言。」
好,来丢骰子吧。无论骰子的心情怎样,也得丢出才能让事情发展下去。如果事件全是走既定剧情,那么人生未免太好过了。既然我喜欢那仅仅由两个数子衍生的悲欢离合,那我当然也该拥有丢出骰子的胆识。
「很好,那这个人情我就记下了。我会立刻把人找到的。」
嘴角夸张上扬的熟悉笑容又重新回到玛尔吉特脸上。蜘蛛人猎人得意地露出那远比凡人种要长上许多的犬齿,紧接著便转身采取行动。
再来就是要看看骰碗内会给出什么点数了……
【Tips】跨领邦搜索罪犯非常困难。在没有照片也没有电话的世界,只靠模糊的资讯很难找到人。无论对象是被害者或加害者,搜寻起来都一样困难。
我想任何人肯定都会犯过相信自己得天独厚的错误。
无论是出于年幼无知的万能感,还是希望能实现愿望而涌现的想法,大部分的人都会有类似经验
在商队聚集的区域,某个躺在马车车斗上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