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吗?
我抱著开玩笑的心态这样尝试了一下,不过我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我的母亲是个相当勤劳的人,同时也是无法忍受家里被污泥弄脏的模范主妇。因此今天母亲也将家人共聚的客厅打扫得一尘不染,完全没有能让脚印留下的灰尘或污泥。
顺带一提,在进到我们家之前如果没有仔细把鞋底泥土清乾净可是会被臭骂的。这样高标准的卫生观念对以前在日本生活的我来说是一大福音,不过要进行推理时却会立刻变成不利要素,这还挺难取舍的。
「应该是从哪里跑出去的。」
今天我肩膀上有个眼力比我锐利许多的斥候候补。
「你怎么看得出来?」
「也没什么啦。跟野兽相比,人的踪迹简直就像唱著歌却还想躲起来的东西一样。」
在我这个见识过玛尔吉特当狐狸时是如何有如神助地抓鹅长达数年的人听来,这夸张的形容法一点都不是吹嘘。虽然我在年轻时是很喜欢这类夸张的句子,不过在有点年纪之后反而会感觉浮夸,可是……我现在深深明白换成是从有对应实力的人口中说出,说服力还真是截然不同。
「虽然妈非常爱乾净,不过从外头飘进屋的灰尘是不可能全部清完的。艾莉纱大概是从后门方向出去的。」
玛尔吉特把我母亲说成像自己妈妈一样的称呼法让我有些在意,不过我决定先不去理会。奇怪,帝国语在称呼他人母亲的时候,明明有类似令堂之类有明确差异的词句才对。
「啊……因为原本是打算就我们去的。她八成是闹脾气了。」
「哎呀,是这样吗?其实只要跟我那么说,我晚点再来就好啦。」
「那样对你太不好意思了吧?」
「我的人缘可没差到在小公主玩累休息之前找不到人打发时间喔。」
玛尔吉特这种在我耳边轻笑的方式会让我全身起鸡皮疙瘩,真希望她可以别这么做。
「话说回来,这个妹妹还真的很黏你呢。」
「是啊。大概是因为去年那档事吧。」
玛尔吉特似乎立刻明白我用「那档事」带过的是指什么,再次发出让我浑身发麻的笑声。
「因为那件事让你的威名更加响亮了嘛,剑士大人。」
「可以不要那样叫我吗……真的很让人难为情耶。」
那个在去年秋季祭典时,由于老爸大肆宣扬害我声名大噪的那件事,似乎在我亲爱的妹妹心中植入一个不太好的想法。艾莉纱开始觉得只要单独跟我去逛祭典,就会发生某些美妙的事。
「总而言之,因为那件事让她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宝物,所以好像让她误以为只要跟我在一起就会有什么好事了。」
因为得到正常来说一辈子都没机会拥有的宝物,也难怪会有那种想法,不过艾莉纱似乎原本就有相信跟我在一起就会有好事发生的倾向。所以她总是会想跟我在一块,去玩的时候也大多是黏在我背上。
以前我们甚至还把这个设定拿来利用,在玩幻想游戏的时候不是当冒险者,而是我当魔法师,让艾莉纱假装是我的从魔。那时当然已经不是跟其他哥哥玩,我也只是配合庄园里其他年幼孩子一起玩
这种一般来说不会有人喜欢的安排,艾莉纱却能很开心地接受,由此可知我的妹妹说不定有扮演冷门角色的适性。
其实我自己也是个专攻冷门玩法到如果做出王道主角行动时,会让同团玩家忍不住吃惊质疑的人,所以这搞不好是血脉的宿命。
「呵呵,那就当做是那样吧。」
「听起来就是话中有话……」
「我完全没有其他意思啊。呵呵呵呵呵!」
我忍受著玛尔吉特那有些吓人的笑声从后门走出去,在那里就连把〈对人追踪〉练至基础(第三阶)的我也能看出端倪。只是把草皮割去而形成的小路上,清楚留有小孩毫不掩饰的足迹。
说起来也是当然的。艾莉纱平常不会用避免被追踪的方式走路,而且在原本就容易留下足迹的土地上要发现足迹也相对容易。虽然是必须特别意识才能辨别的痕迹,但只要多少有追踪知识,要追到她也不会太难。
「嗯……看来已经有一阵子了。」
好吧,在真正的专家面前,我的知识岂止是逊色,跟什么都不懂也没两样。
「你连经过多久都能看出来吗?」
「只要知道追踪对象的身高体重,再对照土的感觉就能大概知道。」
只见玛尔吉特俐落地从我身上落到地上,巧妙以多脚完全不碰到足迹的方式靠近艾莉纱留在土地上的鞋印。仔细一看,我这才发现玛尔吉特的走路方式是让原本就因为轻量而不明显的足迹在脚离开后,紧接著让其他脚将足迹抹去。这种藉由多脚才能办到的巧妙技术让我叹为观止。
「我妈更厉害呢。她不只可以只靠足迹就知道野兽的种类,甚至连性别、年龄、体重,好不好吃都能说中喔。」
「……听起来挺吓人的。」
感觉我原本为了在都市冒险而习得的〈对人追踪〉似乎也是白学了。如果玛尔吉特可以将对野兽的追踪技术应用到这种地步,那我可能根本就没必要多此一举。毕竟避免队伍内有相同技能重复算是基本原则。
我跟在用多脚快步行走的青梅竹马身后,只见她突然在小路途中停下脚步。这是因为以我本事能追踪的足迹,也在这个刚好无法从家里看到的位置中断了。
在小路左右长有被放任生长的杂草,在积雪融化的现在,由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