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这样,正因为是这样。如果能做的事却不去做,那我转生到这个世界又有什么意义呢?
「……可能有些醉了吧。」
我当然是在说自己。我今天还连一滴酒都没喝。但面对可能会演变成实战的交涉,为了鞭策颤抖的身躯,有时确实需要一些中二思考。甚至得要说一些自己在听为了制作游戏纪录的录音时,得要拿枕头掩面的词句,跟那种状况相比,这种可以在自己脑内解决的状况其实好很多了。
「好,掷出骰子吧。」
我离开藏身的草丛,大剌剌地往那些人走去。我刻意暴露自己的存在,让他们将注意力放到我身上。
虽然这样耍帅是很不错,但是……我的骰运可没有好过……
【Tips】在无限尝试后趋近的机率,在有限次数的尝试中就算出现偏差也不奇怪,其中甚至还有一些必然会出现的点数。
蜘蛛人少女紧张不已地看著自己青梅竹马做冒险行径的背影。
被托付传令工作的她之所以待在树上没有去找大人,当然是有理由。这并不是因为她不愿听年纪比自己小的少年指示,更不是因为害怕而无法行动。
就像埃里希会有不祥预感一样,玛尔吉特也同样会藉由生理上的本能感受到危机。
这并不是在狩猎时被敌人发现而感受到的危险感觉。
难以用言语解释,是猎人特有的感觉。就像在技术上确信能够命中,但在松开手指的数瞬之前就明白会因为外在因素导致箭矢射偏的讨厌感觉。
遗憾的是,这种直觉至今还从未失准。
可能是突然刮风、可能是猎物被其他动物抢走、也可能是为了忍住突然想打喷嚏的感觉而错失机会。
理应顺利射中目标的箭矢在倒楣射偏时就会有这种感觉。
以现在的状况来说,埃里希应该就是被射出的箭。他很会说话,以他平常的本事,肯定能成功靠话术拖延对方时间。
玛尔吉特从朝把风人开口的埃里希唇形中看到酒跟庆祝的词句。
她跟母亲学的读唇术虽然还不到完美,但还是可以靠其中的词句推敲内容。
埃里希应该是说庄园有准备酒请大家喝,要他们留下来喝酒。把在喜庆活动做完生意的商队留下,藉由提供餐饮让他们以后还会再造访是很常见的状况,因此在内容上相当自然。
那孩子真的很会说话。少女扬起嘴角这么想。这样下去应该可以顺利拖住商队,甚至有可能让他们主动前往广场。
那自己也只需要看到这里,还得卖力弥补因为不必要的烦恼而耽搁的时间才是。就在少女这么打定主意的时候,一个骇人的景象跃入她的眼帘。
一名男子正一脸若无其事地自然走向正在施展口才的青梅竹马后方。然而那名男子手里却握著短刀。
埃里希每天都能像例行公事般,躲避蝇虎种猎人那能瞒过野兽近乎第六感的知觉的奇袭,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到凡人种的动静。如果埃里希是如此容易被解决的猎物,两人肯定也不会发展至今天这样的关系。
可是……埃里希很明显正感到焦虑。
因为要面对妹妹被人抓走,以及要面对自己必须设法处理的状况。因为要面对可能失去宝贵亲人的绝望。
连认真消除气息的蜘蛛人都能察知的敏锐感觉,因为那份焦虑而没能发挥作用。简直就像碰到难以置信的厄运(大失败)一样。
玛尔吉特听到乾硬物体滚动的声响。看到青梅竹马犯下罕见犯下无可挽回的失误,她此刻并没有能笑著说「你很没用耶」的从容。
一直与兰贝尔特对练的埃里希,要打赢一般的恶徒应该是易如反掌,但也不可能应对来自意识死角的攻击。而脆弱的凡人种肉体,就算只是区区的短刀也足以致命。
「埃里希……!?」
玛尔吉特紧张到难以呼吸。这样下去他会被杀的。
可是自己手里没有武器,就算出声示警也因为距离问题,很难说是否有效,现在跑过去更不可能来得及。
当玛尔吉特著急想找有什么东西能有帮助,随手抓住树干的时候……她的手意外地陷入树干中。
玛尔吉特连忙一看,发现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觉之间将手伸进树洞内。而她发觉自己的手指似乎碰到某个东西。
玛尔吉特取出那个有冰冷触感的物体,看到在自己满是木屑的手中有一枚老旧硬币。那又大又厚并刻有女性庄严侧脸的硬币,尽管沾了泥土跟木屑,却仍有著耀眼的金色光泽,并以明确的重量强调自己的存在。
不知是有意识或无意识,玛尔吉特以人生至今最快的速度动起自己的手。她迅速解下装饰头发的宽缎带包住那个偶然抓起的硬币。
那是临时的投石索。为了应对长期在野外活动耗尽箭矢或弓弦断裂的状况,母亲教给玛尔吉特的知识与那枚硬币一起在此时绽放耀眼光芒。虽然在学习时玛尔吉特以为根本不会有那种万一的状况,不过没想到「万一」会真的到来。
提到万一,这枚硬币的存在也可以算进去。这枚看来价值不斐的硬币究竟为何会掉在树洞里,而且自己还会正巧在这个时候发现,这种机遇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不过现在那些都不重要。只要能救少年一命,这枚硬币究竟是基于何种原因出现在这里不是重点。只要是能用的东西,不管是石头或坚硬的果实都无所谓,就算是巧合发现的硬币,也没有任何不用的理由。
玛尔吉特挥动投石索,让硬币在自己头上绕圈。由于硬币并非球形,很难维持稳定的轨道,自己手里也并非是正规的投石索,如果想要确实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