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十五岁的成人年龄后进行。不过在就职部分也有名为学徒跟助手的后门可走。
人生是有缓冲期的。那是一段最能自由活动,没有负担也没有责任的轻松时间。
对我来说,我的缓冲期就是成天泡在社办里玩骰子跟规则书的大学时代。对许多日本人来说,若好好运用那段可以适度当大人,也能应状况恢复小孩身份的时间,应该可以说是一段最为自由的时间。
不过缓冲期并不只是一段可以轻松过日子的时间。
因为那同时也是用来决定人生方向的时间。
而我在今生的缓冲期,可能就是现在。
认真的说,要在这个世界选择未来实在很困难。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在帝国法当中有所谓的就职限制。
农家之子就是务农。猎人之子就是要打猎。铁匠之子就是当铁匠。在前世世界逐渐淡化的这种认知,在这个世界还是现在进行式,甚至理所当然到有法律规定的限制。
这其实也不奇怪。在机械不发达的世界,许多工作都是以人力解决为前提。对国家来说重要的工作如果没有够多的人从事,那可就麻烦了。
相比之下,之前的世界许多人都集中选择办公室工作,农业跟建筑业的人力需求明显处于欠缺状态,因为所有人都想靠机械去提升工作效率,也想从事可以轻松赚钱的职业。
而轻率让识字率提升的莱因三重帝国也有可能发生类似现象。
仔细想想其实并不是多么复杂的问题。就算有私塾,既然无法念私塾的人比较多,那么自然就会产生许多类似代书人的头脑劳动需求。就连在我们这种乡下庄园里都有只要每月写几封信跟陈情书就能维持生计,担任代书人的格兰特先生了。
可是在现在这个不能靠进口弥补粮食缺口的社会系统,如果因此流失从事土木与农业工作的人口就会非常麻烦。因此作为避免那种状况的安全机制,在帝国法中明定了就业限制。
就算入赘跟送小孩去当学徒的行为会产生流动性,但那些机会少到跟前世乡村的打工机会差不多,而且没有人脉也很难实现。因此我实际可以做的选择并不多。
在帝国法没有限制农民就业的职业,大概就只有冒险者(居无定所的混混)跟佣兵(流氓),还有士兵跟自警团员了。其他还有领日薪的杂工跟矿工,或是去欠缺人手的领地当农民了。
不过现在没有正规兵的募兵消息,所以附近并没有从军的机会,虽然我有在自警团接受训练,但身份也仅止于候补。现在卢肯的空缺也已经有人递补,在没有空缺的状况下很难有机会成为专职的团员。在并非是近代国家的三重帝国,能维持军队的上限大概是人口的5%左右,在没有战争的现在也难怪会没有需求。
就算要以农夫的身份独立,要从头开垦农地也必须要有本钱。在没有本钱的情况下跑去其他庄园当农民,基本上是接近自愿变成农奴的行为,可以说是不需列入考虑的手段。而未成年就连要当领日薪的杂工都有困难。而且如果要当杂工,那我一开始就去读私塾继承家业还比较实际。
这样有成就感又会让人期待的选项,大概就只剩下冒险者,说起来这也是一个可悲的现实。
虽然还有成为他人养子来更换家业的这种花招,不过在狭小庄园内实在不是个会让人想用的选项。而且就算把这种方式考虑进去,选项也几乎不会增加。
这实在很让人伤脑筋。不过我可没天真到想要用自称作家、剧作家、不属于工房的艺术家、吟游诗人与演员的那类人,那种虽然自由,但实际上没在工作的生活方式来维持生计,而且大前提是我并不向往那些工作。就算我把熟练度分配到那类技能上来讨生活,我也不觉得自己能做得长久。
「……就试著当冒险者好了。」
为了能仔细审视自己的想法,我这样将想法脱口而出后,感觉到这个想法能莫名深入我的心底。话语本身让人觉得轻率,就跟那些抗拒农家平凡气氛的小孩没有两样。如果以前世举例,可能就像那种说自己要靠音乐讨生活而冲动辍学的人。
不过仔细审视这个想法,其实这是一直都存在我心中的念头。毕竟难得有这种允许我随自己喜好生活的机会的菩萨,还给了能让我那么做的能力。我并不是被赋予必须完成的使命而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为所欲为而转世的。
既然这样,会想沉浸在从前世就一直渴望的要素中,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我当然不是在所有游戏系统中都扮演冒险者。我有扮演过救世主,也扮演过具备超常能力的异能者,甚至还扮演过只是被异象波及的学生。
可是我就是有一种想法。
不管转生到何种世界,只要有类似要素,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往那边跑去。
这其实是件很简单的事。现在并不是「只有」冒险者能做……就只是我「想成为」冒险者。
这真的可以说是总计活了超过四十年的人会有的思考吗?明明要成为冒险者的方法与迫使父母同意的手段都还是问题呢。
「在烦恼什么?」
一如既往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从我下巴底下响起。那是在我想事情时仍挂在我脖子上的玛尔吉特。被那棕绿色眼睛与装饰头部的多个单眼注视,让我的身躯莫名静止。
其实最近玛尔吉特的眼睛似乎从棕绿色变成更深的颜色。那转变成淡褐色的色调并不是琥珀色……而是类似金属的质感。
「我其实也是……因为我是长女……所以会有很多烦恼喔……」
我浑身涌出令人烦躁的汗水。气息察知的技能似乎正在告知我某种讯息,但我的脑袋却没法顺利处理。被这样的眼睛凝视,我就什么都没办法想了。
这让我产生一股莫名的妄想,彷佛她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