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献给亨德森的福音 幼年期 九岁的夏天

;换句话说是大量的蒸汽。三重帝国下层阶级所使用的浴场是蒸汽浴的形式。

  这其实并不奇怪。这个时代的水虽然能从河川取得,不过燃料费可是要远比现代昂贵。不同于现代洗一次澡只需不到一百日圆的水费跟瓦斯费就能搞定,就算有罗马式的锅炉,要烧热巨大浴槽内数百公升的水也必须准备大量的柴薪。

  相比之下,蒸汽浴就要来得经济许多。在浴室中央放有特制的薪炉,在两层构造的薪炉顶部放有被烧热的石头,接著只要把水倒进里头就会喷出大量蒸汽。

  在密闭室内喷出的蒸汽温度会超过百度,加热的空气会促进代谢,让人涌出会冲去身上秽物与阻塞毛孔的皮脂的汗水,自然而然地让堆积在身上的污垢与身体分离。

  之后便是用绑在白桦枝上的刷子拍打被热气弄软的身体,并用毛巾沾薪炉中的热水擦拭身躯。这样持续流汗三十分钟后,只要接著跳进河里或去角落清洗区用凉水冲洗身体,全身就会变得像脱胎换骨般的乾净。在意头发的妇女还会在这时用肥皂洗头。

  「埃里希,你今天也可以帮人家洗头吗?」

  「嗯……好……」

  就像这样。

  在包著毛巾花费约半小时让身体暖和之后,玛尔吉特便拉著我的手带我到清洗区。虽然不知是为什么,我前世在玩所谓「大人的游戏」时,跟现在有相当类似的感觉。

  将绑成双马尾的头发解开的玛尔吉特尽管明明还是小孩,却带有异常的妖艳。这让我很庆幸自己此时拥有身为大人的自制心,与尚未发育完全的身躯。要是我这时有什么奇妙的反应,这辈子肯定都会被她拿出来讲。

  如果是跟另外一种会决定我「人生」的可能性相比,只是被当成哏来说嘴可能还算好了。

  「要温柔点喔。」

  当我在玛尔吉特身后坐下,她便转头带著笑容将肥皂递到我手中。

  用兽脂制作的肥皂在三重帝国虽然并不稀奇,不过就玛尔吉特的说法,这是他们家自制的。这块肥皂并不是用牛脂或猪脂,而是用他们猎到的兽脂搭配从药草中提炼的香料制成,不但没有便宜肥皂会有的腥味,还带有香气。

  我在制作成棒状的肥皂上沾了一些热水,在手中搓出泡沫后再轻柔抹在她的头发上。

  「嗯……」

  发现我对玛尔吉特的反应不是抱持「她似乎很舒服」而是「好煽情」的感想,让我险些想自我了断。真奇怪,我应该不是萝莉控才对啊。

  我努力让自己处于无心状态,同时不忘用轻柔的动作仔细帮玛尔吉特清洗头发。我顺著头皮清洗那吸过蒸汽后变软,被肥皂洗过却完全不会乾涩的发丝让我有些羡慕。因为就算我借用相同的肥皂,洗过的头发还是会相当乾涩,所以这大概是蜘蛛人特有的发质吧。

  在洗过头发后,我接著是细心为她按摩头皮。虽然洗去头发上的多余油脂很重要,但这才是最需要细心处理的部分。如果让多余的皮脂累积在毛根部分,就会让发丝容易脱落,也会让发质变差,这都是我过去在常去的发廊学到的。

  ……话说回来,为什么我会记得这种事呢?现在明明就连双亲的声音跟长相都已经在我的记忆中变得模糊,而为什么又会在这种时候回想起以前在给人洗头时闲聊得知的事情?

  不久之前我还因为想不起前世的侄女名字,烦恼了好一段时间呢。

  真不知我的记忆究竟产生了什么变化。我觉得自己在「技术方面」的记忆莫名清晰,可是对于事件方面的记忆似乎仍持续变得淡薄。对了,之前让我热衷到遗憾自己没能看到完结就丧命的小说及漫画标题,现在也想不太起来了。可以让我清楚回想起剧情的,就只有几部我格外沉迷的作品而已。

  这究竟是……?

  「埃里希?」

  「啊,抱歉……我要冲水啰。」

  因为沉浸在思考中,让我不小心冷落了玛尔吉特。如果让肥皂泡沫乾掉会很难洗,所以我得赶快处理才行。我确认自己用木桶杓起的热水温度后,让热水从她头上缓缓流下,将头发上的泡沫洗去。

  「呼,感觉好舒服喔。」

  「嗯,不客气。」

  我细心分几次将肥皂洗乾净之后,从采光窗射入的光线在玛尔吉特头上形成天使光圈。那在湿润发丝上形成柔和美感的景象有著可怕的美感。

  我这个形容并不是非常美的意思。而是又美又让人觉得可怕的意思。

  模样诡异的下肢跟少女的身躯,这两种突兀的组合刺激著我心中某种本能感受。那种感受转化成一种酥麻感,从我的尾椎一路直窜到头顶。

  「背后也可以麻烦你吗?」

  手里拿著肥皂、露出美丽到有些阴森的笑容的玛尔吉特,做出这个让我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害怕的提议。她一手撩起垂在背上的发丝,身体微微前趋的动作让我不禁吞咽口水。她就连每个无心的举手投足都异常妖艳……真是太可怕了!

  我努力在脑中用圣句驱除邪念,用泡了温水的毛巾帮她洗背,不过……我直到这时才发现帮她洗背的行为根本毫无必要。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想起蜘蛛人在上半身虽然跟人类没有两样,但内骨骼的构造却大不相同。他们关节的可动范围要远比人类大上许多,双手可以轻松触碰到所有的腿,因此当然也能比我们能更轻松地洗到背部。

  也就是说,这八成就是我想的「那样」……

  在我帮她清洗肩膀与腰部的时候,每次手指触碰到她躯体时都有难以言喻的感受。我的性徵还没有开始,由于还处于潜在值的状态,因此还能维持冷静,不过我现在才惊讶的发现当心理开始影响肉体时,要保持自制实在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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