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献给亨德森的福音 幼年期 八岁的夏天

内心崩溃的声音。

  「刚好,我现在就稍微来个机会教育。」

  下一瞬间,兰贝尔特用像伸手摸头般的自然动作举剑挥落。伴随著人肉与金属碰撞的奇特声响,让众人明白刚才发出哀嚎的少年被钝剑击中。从他抱著脑袋在地上打滚哀叫的反应来看,八成是被剑腹打中脑袋。

  「死命逃窜吧。这是你们唯一能做的事。」

  就这样,有形体的痛苦伴随狰狞笑容开始对我们伸出魔爪……

  【Tips】获得公职能拥有不少加值。

  看著在地上因为痛苦跟恐惧打滚的许多孩子,让自警团团长兰贝尔特嗤之以鼻地说出「这种景象实在让人看了难过」的感想。

  虽然不需特别强调,这个光景其实并非是他基于嗜好而这么做,而是基于效率与为孩子们著想的结果。

  因为他口中那些关于自警团工作的残酷部分并非谎言。

  佣兵生活相当悲惨,而自警团其实也是在做相同的事,所以其中的残酷没有两样。如果在村庄附近有发狂的魔种(魔物)出没就必须动身讨伐,有光靠猎人无法应付的群狼或巨狼出现时,也必须拿起武器出动。

  更不用说饥饿的野盗或寻找过冬场所而成群结队来袭的佣兵靠近时,就连村里的男人都必须并肩拿起长枪抵抗。在这当中根本没有诗歌中的华丽描述。

  而就跟去年剿灭地精时一样,奋战之后的结果总是伴随著痛苦与鲜血。被送进废兵院的卢肯确实算是运气好的。尽管这十年来相当和平,但在刀刃下丧命的庄民也不少。

  战斗并不是像故事中叙述的那么崇高美妙。有的只是杀与被杀的冰冷现实,还有遍地腥臭的血液跟装有粪尿的内脏。

  正因为这样,才必须有人每隔几年要负责打醒纯真的孩子,让他们认清现实,认清自己并不适合在刀口上讨生活,而是该当个脚踏实地的农民。这样也可以避免有些不知好歹的孩子离家去干佣兵或冒险者。

  人会因为无知而误入歧途,怀抱著不自量力的梦想。因此让人见识一次名为痛苦的现实也算是一种善意。比起搞不清楚状况而惨死在他人剑下,被节制到绝对不会让人丧命的力道痛打一顿,毋庸置疑地是要远远好上许多的经验。

  如果有人在这种状况下还有骨气起身抵抗,那更是求之不得。兰贝尔特相信为了亲人与庄园,在危及时刻有胆量拿起刀枪对抗无赖的男人,才有拿武器的资格。因为到头来在被人兵刃相向时能挺身对抗威胁的就只有当事人。

  有这种气概的人才是兰贝尔特想要锻炼的对象。

  不过今年似乎没有多少收获。在兰贝尔特绝妙的调整下让孩子们仅止于尝到会让大家哭爹喊娘的疼痛,为了让所有人都还能走回家去,他已经相当克制力道。就算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尿湿或拉了一裤子也无所谓,但最少也得要有敢和他互瞪的骨气。

  如果兰贝尔特拿的是有开锋的剑,不但可以劈开脑袋,甚至还能打碎骨头。遇到这种在战场上理所当然的对待如果只会哭叫,那么终究是无法在胜任自警团士兵的工作。

  毕竟在战斗中靠的还是敢跟对方拚个你死我活的骨气。

  就在兰贝尔特感叹这次无论是预备还是补充人员都没指望的时候,眼角余光看到一个重新起身的身影。

  兰贝尔特记得那个身影是约翰尼斯家里就快年满九岁的小鬼。那个孩子曾捐给集会所一组相当精美的桌上游戏棋子,脑袋也颇为机灵。

  看到他拖著满是泥泞的身子站起来,让兰贝尔特认为虽然他还是个瘦小的小鬼,不过倒也不是毫无希望。

  姑且不论那因为像母亲而欠缺威严的长相,那孩子的肩幅虽窄,但骨架感觉颇为结实,肌肉的分布方式也是在将来指日可待。那孩子擦去嘴角的血渍,重新站稳身子、回望兰贝尔特的模样虽然感受不到什么斗志,但感觉他会是个确实完成自己使命的人。

  尽管觉得那孩子比起自警团更适合在骑士底下担任骑手或从士,不过兰贝尔特还是咧嘴露出笑容。他刻意用了会让那孩子觉得可怕的笑法。

  「喔?看来还是有个有点骨气的小鬼呢。」

  【Tips】受身效果能减轻许多伤害。

  受身的效果真管用。我在起身擦去嘴角血渍的同时涌现如此感想。

  或许是我在耐久力的能力值已经提升到精良,也拥有数项能补助受身效果的技能,因此对方那种以让人倒地为目的挥剑动作,让我得以化解掉大部分的伤害。

  如果不是这样,现在我应该也是跟其他人一样倒在地上哭爹喊娘吧。

  因为就算伤害被减轻了,我还是一样会痛。

  「喔?看来还是有个有点骨气的小鬼呢。」

  我认为带著笑容这样称赞我的兰贝尔特真的是个很成熟的大人。因为他可以让孩子只受轻伤就深切感受到年幼的憧憬有多么贴近死亡。

  这是只有他才能给予的疼痛。就算剑刃没有开锋,训练用的剑仍是铁制的沉重工具。正因为他拥有能在挥舞时精准控制力道的本领,才能够让我们在没有人骨折的情况下在地上哀嚎打滚。

  (插图018)

  好吧,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有点认为他这么做太过火。我是觉得请进到废兵院的卢肯来一趟,让大家亲眼看看他的伤口就很够了……

  喔噗!

  在我因为被称赞而大意的时候,又被他打了一下。击中脸颊的一记横扫虽然让我飞了出去,但我没有硬撑下来而是放松力气化解冲击,没能化解的力量也靠著受身的本领将力量分散到地面上。

  尽管如此,我依旧是被铁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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