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特别篇 她与化妆

r />   被以冰冷的声音指摘的玲琳「十分抱……啊」这么说著又捂住了嘴,看到这一幕的冬雪移开了目光。

  「请不要致谢,雏女大人。对方是浅黄的女官」

  「但是呀冬雪。都特意为了我摘来了一朵花」

  「化妆就交由我们来吧」

  「谢谢你,冬雪。但是我想自己试下这个红粉」

  「怎么对太监们都请这么贵重的茶」

  「即便让我一个人收著,也只会放坏的吧。趁著风味最佳之时给众人喝,茶叶也会更高兴的。请吧,鹫官大人们,一直以来感谢关照」

  自那时以来又发生了多少次同样的事情呢?

  玲琳很聪慧。想必是天选之才吧,公主所需的舞蹈、书法及刺绣等资质无需指导便足够优秀了,而其内心也美丽。但是,对下级女官都一直投以笑颜,无论何事都给予赏赐,那模样看起来就像是在献媚,无论何事都亲力亲为的姿态,对于身居上位者而言也是不妥,冬雪是这么认为的。

  玲琳是这座黄麒宫、并且也是应当成为雏宫之主的女人。她的笑颜与致谢之言,以及赏赐都不该轻易施与。

  而且玲琳在晚膳过后马上便让冬雪等人退下了。若是绢秀,就会和有修养的女官一同下围棋或研讨经典,不断钻研才是。

  在不到十日的这段时间里,冬雪心中的「黄玲琳并非值得奉献一生的对象」这一结论正在逐渐稳固。

  但是,冬雪深知头号女官在短时间内便离任会伤害到玲琳甚至是绢秀的颜面。因此冬雪为了得到非正式的应允,要求与绢秀会面,但是——

  「吶,冬雪呀。你、申时之后在做什么?」

  然而得到的回答,却是意料之外的话语。

  「申时之后、吗?」

  「不错。你可有随侍玲琳直到深夜?」

  「那是……并没有」

  说到申时,那便是晚膳之后的时间。玲琳在那时辰之后都是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度过,因此冬雪也只是觉得「她是个就寝很早的人吧」并无多想。

  看著支支吾吾的冬雪,绢秀静静地笑著。

  而后,这般告知。

  「去看看吧。那之后再得出结论也不迟」

  虽然没能得到全部说明,但既然绢秀这么说了。冬雪便在日落之后,遵从命令,悄悄来到玲琳的房室前。她很擅长消除脚步声。

  而从门扉的间隙中所窥见的玲琳,已经换上了就寝用的白衣。床榻也已整理好,随时可以躺下。

  可是——在理解到在唯有月光照入的房室之中,站于床榻旁的玲琳所做为何之时,冬雪失去了言语。

  「…………!」

  她在练舞。而且,非常的缓慢。

  抬起手,再放下。又将脚抬起到水平状态,再放下。

  而后呼吸了五六次,又再低下腰继续练著。作为有著玄家血统喜好武艺的冬雪很清楚,支撑她腰腿的肌肉都承担著相当大的负荷。

  「——……唔」

  有时玲琳像是要忍住犯恶心似的掩住嘴巴。

  但那也只是无言地低下头,在调整好呼吸之后,紧接著又继续练起舞蹈。

  仔细一看,在她身后的小架子上,堆放著无数的经典。围棋也混杂在其中,甚至于香料与香炉、刺绣工具、茶具、所有让人感受到锻炼余音的事物,全在那里。

  (这是怎么……回事)

  冬雪愕然地对眼前光景看得出神。

  一直露出惹人怜爱微笑的黄玲琳。看起来像是上苍毫不吝惜地赋予其才能,仅仅只是优雅地伫立于此的少女,但那却是无稽之谈。那副姿态,是通过惊人的努力才装点出来的。

  「……嗯」

  玲琳这次又再发出小小的呻吟开始深蹲。当想著她是否会暂时维持这样子时,她又像鼓足干劲似进行了一次深呼吸,并藉著这个势头站了起来。迅速地收好架子周围的锻炼道具,一股脑倒到床铺上。再设法将被褥拉到身边,最终变成看上去像是在睡觉的状态。

  但是,很明显她的身体不适。

  「……雏女大人」

  下定决心的冬雪,在门外唤了一声。

  没有回应。

  「雏女大人……玲琳大人。我是冬雪。还请允许我入室的无礼」

  果然还是没有回应,但冬雪做好了觉悟,擅自走进房室中。

  进入房中,窥探躺在床上的少女。将房中的灯火全都点亮再确认了一遍,脸色并没有多差。但是,即便房内变得如此通亮,却也没有醒来,一时冲动的冬雪抓住了沉睡著的玲琳的手腕。

  「…………!」

  好烫。而且脉搏快得惊人。

  毫无疑问是生病了,而且得的是很严重的疾病。为了慎重起见也触碰下额头,烫得犹如火烧一般。她并非是睡著而是昏过去了。

  (为何没能看出来……!)

  因自己的不中用而咂舌的冬雪突然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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