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浮露出轻飘飘犹如春风般摇曳笑容的她,尧明继续投以热烈的目光。
「无论如何都想将她留在手中保护著的——我的蝴蝶」
于是从这一日起,黄玲琳便被称之为「殿下的蝴蝶」了。
(像玲琳这般擅长「化妆」的女人,不会再有了吧)
看著因怀念而拿在手中的口红,尧明突然露出苦笑。
他的蝴蝶——玲琳,自那以后过了五年的岁月,穿著也更为美丽。并非那种华丽的装饰,而是从内而外渗透出的清廉光辉。然而,要是将浮现在脸上的笑容也理解为「化妆」的话,那毫无疑问她才是当代「化妆」第一人。
但是——
尧明紧紧握住贝壳。
(希望看到这样的你的真实面貌,是我的错吗)
看著从窗外窥探到的彗星,他想到了这件事。
随著一同度过的时间不断增长,尧明感到自己的欲望也越发强烈。
想要看到她的笑容。想看到她高兴的样子。但仅有这些还是不够,其实连因悲伤而流泪,因愤怒而扭曲的样子,全部,希望她能只让自己知晓。
尧明确信自己爱著一直稳重又露出惹人怜爱微笑的玲琳。但还是,希望能允许自己的心更加深入吧,他这么想著,因此,在乞巧节的那个晚上,他像是玩闹般地这样祈愿了。
——还请,让玲琳还隐藏著的那一面,也能允许自己去触碰吧。
不知是否是彗星实现了自己的愿望,自那夜以来,她对自己的轻声耳语会难为情地回应,会将手贴在自己胸前,也不再隐藏不安的表情与焦躁的情感。
对自己连日来的慰问会以撒娇的声音相迎的她,比方说辰宇对此会以近乎责难的表情看著吧,但即便从尧明这边看来,她这样子也是出乎意料的,但是,他对连自己都抱有如此感想一事感到踌躇。而看到弱势模样之时却觉得困惑这种事,作为男儿而言也太过卑劣了。每当想到这种不安的时候对朱慧月的愤怒便会再度燃起,而且说到底,想接触她的真实面貌——弱势那一面的,并非别人正是自己。
(但是……)
即便如此,还是有些微的那么一丝违和感在自己心中拂过。
尧明将目光从夜空中移开,甩开了思绪。
明日便是中元节的典礼了。作为与金清佳一同执行典礼之人,必须以完全的身体状态去面对。还是该早点就寝好好睡吧。对了,若是在天亮前便起身提前处理完政务,应该能在典礼前挤出去探望玲琳的时间。
在躺下强行闭上眼睛的尧明旁边,收纳于贝壳中的口红,静静地倒映著月光。
***
每当通过回廊之时,黄家的女官们,都会抬头望著在夜空中璀璨的彗星献上祈愿。
「希望玲琳大人的玉体能早日康复」
众人口中所诉皆为此事。虽与流星不同,但彗星也是,悠然翱翔于天空的星星。为了哪怕多少有点效果也好而向星星许愿,已经彻底成为她们的习惯了。而这完全是因为她们最爱的主子自乞巧节那一夜以来一直卧病在床。
「没法赶上明日中元节的典礼呢……只能缺席实在遗憾。明明是让玲琳大人隆重打扮的机会,我还一直在磨炼化妆技巧的」
「这也没办法。比起典礼上的活跃,身体才是第一位。啊啊,但是,为了典礼而化上华丽的妆,那样的玲琳大人肯定美得如天女一般吧……果然,我还是再祈祷一下吧」
「没错没错,到明日还有半日时间。从这时起突然恢复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呢」
「那倒也是。鼓起干劲来吧。我也想看玲琳大人装扮起来的样子呢」
身著藤黄的女官们,乃是在黄家之中也有著相应地位人物的女儿。必然的,其本质亦同玲琳般热血而顽固。从不放弃的她们,停下了手头的事务嘟囔著向星星许愿。
「你们站在那是在做什么」
但就在此时,传来了如冬日雪原般冰冷的声音。
她们回头一看,以一副毫无破绽的姿态站在那的人,正是玲琳的头号女官——冬雪。
「十分抱歉,冬雪大人。我们在向星星许愿希望玲琳大人的病情能够有所好转」
「这份心意值得认可。但这并非能停下手头事务的理由。祈愿玲琳大人的健康是身为女官理所当然之事。平日里便该将这番心意铭记于心默默做事才是。你们三人应该去厨房为玲琳大人取来冰凉的水与毛巾才是吧」
「是、是的」
对于无情的斥责,女官们缩著脖子应答。
她们慌慌张张地离开现场,直到看不见冬雪的身影后,才交头接耳说起来。
「啊啊,真可怕。不愧是冰之头号女官大人。虽说是远亲,但玄家之血真不是盖的」
「我就从未见到那位情感动摇过的样子」
「因为有玄家之血所以血都变冷了吧。肯定也没有什么害怕的事。自然不会明白我们因玲琳大人的身体状况而忽好忽坏的心情」
也有著对斥责的顶嘴在其中,女官们以闹别扭的语气说著。
但在她们看来,冬雪有多能干以及对主子有著极深的忠诚心这点毋庸置疑。
虽然多少有些难以相处,但由于对这类人都能大方接受的黄家这一独特品性,她们最终还是轻轻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