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她露出淡淡的笑容,轻轻将右手握成拳头。
能感觉到至今仍在渗血的伤口所带来的疼痛,与自己的心跳一致。
这般、聆听自己心跳声的耳朵,捕捉到了仓库外面的喧嚣。
看来是女性边说边走著,踏出速度不同的脚步声慢慢地向这边靠近。
「——以啊……大人还……啊」
一方的声音像是莉莉。声音很焦躁的,在向另一个人物搭话。
「报告由我来便可。大可不必由头号女官大人亲自出面」
对方似乎是位身份很高的女官,或许是个说话偏静的人物吧,听不到她说话声。两人似乎在仓库门前停了下来,玲琳慌忙擦去泪痕。
「莉莉? 是有来客吗? 我已经起——」
设法起身向外搭话的玲琳,但那话语却在中途停下了。
要问为何、
「您醒过来了吗?」
伴随著冰如雪原般低沉的声音、嘎吱嘎吱地打开门的那个人物,是身著藤黄衣的女子。
因为那是黄玲琳的随侍头号女官——冬雪。
「冬雪……」
烛台的光亮太过刺眼。
玲琳一边眯细眼睛,一边想问为何在此,却又突然闭上了嘴。
总感觉这是,牢中那一幕的再现似的。
这么说来,当时就被她告知不要亲昵地称呼她的名字来著。这样一来,又会被骂作一只沟鼠了。
(我也是该吃一堑长一智了呀……)
尴尬了啊,玲琳贴著自己脸颊轻叹了口气,然而冬雪却意外的没有痛骂这边。
她只是,紧盯著玲琳贴著脸颊的手,淡然地说道。
「作为黄家头号女官向您报告。事件中心的那位,已经恢复意识了。不可思议的是,真的是在能清晰听到破魔弦音的时候——从您射的箭接近靶子的时候开始,高烧便渐渐退去了。刚才已自己起身,还喝了您调配的药」
「哎呀,太好了……!」
「之后,剩下的热度也进一步退去,脸色与呼吸都缓和下来了。因此,虽说皇后陛下说让您拉一整夜的弓,但已经没有必要再鸣响破魔之弓了。我想,恐怕陛下之后也会直接向您道——」
不知为何,她突然中断了话语。
「道谢与致、歉……」
她那宛如人偶般的眼眸,忽然蒙上一层泪水。
「冬雪? ……啊不,黄冬雪、大人?」
「那个、止血布的包扎法」
那毫无表情的脸上,唯有透明的水滴,啪嗒地流下来。
「附和的方式。微笑的样子。还有困扰的时候会将手贴到脸颊上的、习惯」
靠烛台那细微照明仔细一看,冬雪那原本应当打理得无懈可击的束发,此刻却如同疲惫不堪般散乱著。纤细的眉梢微微皱起,嘴唇颤抖著。
「……真的、是这样呢」
「欸?」
「那个女人,将玲琳大人的身体与灵魂剥离,替换进去了」
冬雪像是要将烛台丢掉一样跪在原地,而后像是要抱住玲琳似的看向她。
「您是……玲琳大人对吧!?」
面对以悲壮声音投以的提问,玲琳的眼神动摇著。
光动著嘴的她,与含著眼泪的藤黄女官、一时间无言地凝视著彼此。